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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正清指了指後窗,示意从那里跳出去,赵锦一提衣袍下摆就往上冲,奈何窗户太高,他像个壁虎似的扒在墙上怎麽也够不到窗边,就听後面“扑哧”刘正清笑出声来。赵锦冲他一皱眉,示意不要出声,刘正清走上前将他一托,轻易就爬上去了。
两人借著月色在寺庙後摸索,亏的寺庙破旧,东绕西跳就出了寺,只见前方不远处的石柱上拴著一匹白马,赵锦心里高兴,欢声道:“真是上天助我,这下他们追都追不上了。”
刘正清心中苦笑,那正是他的马,却也不点破,二人骑上马,刘正清回过头朝身後的残垣处一示意,在月色中冲山林外驰去。
断垣内闪出一个人型,正是阿峰,他紧了紧怀中的书信,目视二人离开。
两人不敢耽搁,一路上马不停蹄地直奔京城。赵锦辛苦回京,没来得及回府就进了皇宫,皇帝早就知晓了官银被抢之事,冲赵锦劈头盖脸一顿怒骂,又下旨罚去他三年的禄银,让赵锦在殿门口跪著,把刘正清留下问话。
“正清,朕问你,你是怎麽知道盗匪的藏身之处的?”刘正清不是朝廷的官员,自然也惩不到他,皇帝发完火,气才慢慢顺了,品了口佳酿盘问起事情的细节。
“近期南方盗匪猖獗,草民担心王爷在路上出意外,派家奴在暗中随行,是以得知王爷下落。”
“你倒是想的周到,”皇帝眯著眼,慵懒地挪了挪身体,“那又是怎麽从匪徒那将老六救出来的?”
刘正清一板一眼道:“草民随身带了一叠银票。”
“哈哈哈──”皇帝拍著龙椅大笑,“亏老六还以为你们运气好侥幸逃出来,朕就觉得没这麽简单,这样说是你把他赎回来了?”
“草民擅自主张,望皇上不要怪罪。”
“怎麽会,你把朕的儿子救出来,朕感激你还来不及,正清,想要什麽尽管说。”
刘正清扭头朝殿外望了望,隐约看见赵锦一身狼狈相还跪在日光底下,前来求见的大臣和穿梭的太监宫女虽然不敢说什麽,但这样罚跪实在让赵锦难堪。
“草民只希望六王爷平安。”
“这个你放心,朕对你们有所亏欠,自然会补偿。老六任性幼稚,朕容他胡闹,不和他计较……”皇帝伸手又倒了一杯酒,近来不知是饮酒太多还是怎麽的,头总是阵阵疼痛,“况且你很懂事,能帮朕分忧……若是换了别人,一次次的胡来,早就没命啦。”
皇帝的话自然有他的用意,刘正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草民代六王爷谢过皇上。”
皇帝一怔,突然笑道:“正清,朕没看错你,真是聪明人……可惜啊,怎麽就认准老六了?若不是被这儿女情长束缚手脚,让人捏住弱点,你将会是个成大事的人。”
“草民无意成就事业,只求平安。”刘正清道出肺腑之言。
“这样也好,平常之心最为难得……”皇帝长叹,揉了揉眉头,“朕宠著你们,但也是有限度的,只要你办事得力,朕会帮你护著他。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但他毕竟是朕的儿子。”
这时太监来报,二王爷赵桓急著求见,皇帝一示意,刘正清从偏殿退了出去。
“父皇,六弟他──”
还没等赵桓说完,皇帝就不耐烦地发话:“好啦,朕知道你要为他求情,传朕口谕,让他起来吧,朕饶他了。”
“谢父皇!”
赵桓兴奋地出来,一扳赵锦的肩,见他无精打采的,忙道:“小锦,父皇饶恕你了,二哥带你去看娘。”
“二哥,我膝盖疼……”赵锦跟个小孩似的在赵桓面前撒娇,他真没想到回京後竟是这个模样见到二哥,心里要多沮丧有多沮丧。
“你忍一忍,到娘那二哥帮你上药。”赵桓背对他弓下身,作势要背赵锦。
“二哥。”赵锦就是不上去,他都二十了,还被哥哥背著,这怎麽像话。
赵桓一把拽过他的胳膊,把赵锦背了起来:“怕什麽,你长再大我也是你的哥哥,谁会说闲话!”
“就是,两位王爷真是手足情深,奴才们看著都羡慕。”常跟在皇帝身边的老太监适时奉承,赵锦心情极糟,给了他一记白眼。
“张公公,今天父皇气色不大好,你多侍候著。”见老太监满脸赔笑,赵桓打了句圆场。
张太监连连答应:“老奴应该的。”
赵桓背著赵锦走下台阶,在殿前的广场穿过,阳光拉长了背影,赵锦这才感觉天气也不是太热,毕竟是深秋了,这样晒晒也不错。
张太监送走了人,笑一收指使其它太监干活,殿前登时清静了。刘正清从柱子後显出身来,看著赵锦趴在赵桓背上舒服地享受日光,那样子说不出的满足与惬意。他不自觉掐紧广袖中掩藏的手指,眼底深处隐藏著浓重的落寞。
南宫 第十一章
惠妃听说官银被劫,惊得心神不宁,见赵桓把赵锦背过来,这才缓了口气,拉著赵锦的手直抹眼泪。赵锦心里过意不去,反过来安慰她说自己很好并没有吃苦头。
帮赵锦上了药,惠妃也心安了,赵桓便要离开,他管著朝中事务,总是忙碌。赵锦偏要嚷著跟他一路,却不回自己的府邸,随他进了二王府。
赵桓在书房批阅公文,朝廷官税被劫,涉及到了吏部、户部、兵部和刑部,就拿户部来说,负责重新核对数量,督办税银入库,这其中再不能出什麽纰漏。
赵锦见他没有时间与自己说话,百无聊赖地在书房中东瞄西瞅,不时拿出一本书来翻两眼,他和赵桓的好静不同,极其缺少耐心,一会就烦了。
“二哥──”
赵桓从书册中抬起头来,见赵锦挺在对面的椅子上不满地哼哼,忙将眼前的事告一段落,走过去斜著身子看他:“累了吗?要不要睡一觉?”
“我不睡,”赵锦伸手拽著他的胳膊,把赵桓跟自己拉近些,“我想陪著二哥。”
“可我这里很无趣……”赵桓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麽哄他。
“二哥,我想问你个事,”赵锦犹豫後别扭著说,“不知道是不是传言,听说你要纳周首辅的千金为妃?”
“你消息真灵通,确有其事。”
想不到赵桓这麽痛快就承认,赵锦的疲惫一下子飞了:“你不是不纳妃麽?前些天还肯定著说的!”
赵桓抓抓他的头,颇为宠溺地说:“你也说过想让我纳妃吧?”
“我那是──”
赵锦一下子喊出口,想了想自己确实劝过他,低著头没了底气:“那不是我本意。”
“小锦,纳妃的事是父皇定的,他说有了後代才能稳固根基。”
“他什麽意思?”
赵锦冲他笑了笑,却不解释。
“你要是纳了妃,还会跟以前一样对我好吗?”赵锦心里不平衡,总觉得二哥会被抢走。
“你别想太多,二哥是不会变的。”
赵锦越想越伤心,胳膊一张搂住了赵桓的脖子,眼泪都流出来了:“我不想让二哥娶亲!”
“又孩子脾气,娶妻生子是必经的事,你也会有那一天的。”赵桓拍著他的背,一个劲安慰对方。
没想到赵锦哭的更凶了,晃著头道:“我才不会,我讨厌她们,统统都不喜欢!”
赵桓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半晌问了一句:“你讨厌刘正清麽?”
赵锦不知道二哥怎麽会突然问起他,不耐烦地回答:“提他干什麽?你忘了他以前总偷我东西?从小就那麽龌龊。”
“可这次是他把你救出来的。”赵桓提醒他。
“盗匪蠢的很,连人都不会看守,没有他我一样可以逃出来。”
刘正清出了宫,路过京城一家最大的茶楼,便进去查看生意。掌柜把店里的情况一一禀报了,又把打听来的各路消息告诉他,最近茶楼里来了不少眼生的茶客,看样子不是等闲之辈,多半是来查探消息的,皇上那边也不时有锦衣卫过来,还曾唤掌柜问过话。
刘正清听罢,让掌柜下去,一个人坐在雅间里,像是要等什麽人。一杯茶刚下肚,掌柜又进来说,有贵客到了。
刘正清嘴角微微扬起,吩咐掌柜把上等茶冲上一壶。
来人穿了一身寻常便装,摘下斗笠才露出棱角分明的面庞,跟皇帝有三分相像,正是三王爷赵铭。他中的毒早解了,只是面色带黄,大病初愈的模样。
“三王爷。”刘正清起身见礼。
“刘老板别客气了,都是自己人。”赵铭摆手让他坐下,“多亏刘老板相助,本王才得以反败为胜。”
中毒一事只不过是出苦肉计,所有人都把凶手定为赵桓一派,赵铭则赢得了许多同情。
“三王爷谬赞,刘某只是做生意,各取所需而已。”
“刘老板还是一针见血,那本王也不绕圈子了。”
赵铭见人爽快,表明了来意:“这次定州战事请兵援助,父皇有意派本王去镇压,又怕二哥生什麽想法,故而给他安排了门亲事。平叛定州本王不在话下,等到得胜返京的时候……”赵铭说到一半止住了,只用眼神瞄著刘正清。
他曾带兵征战,早就剿灭草寇立过战功,领兵打仗颇有经验,这次他自信满满,但事情的重点不是这个,他邀刘正清谈的买卖可比这大多了。
刘正清不动声色地品著茶,慢悠悠道:“王爷打算出什麽筹码?”
赵铭哈哈大笑:“这麽说刘老板是有意跟本王合作?”
他向前挪了半个身子,直注视著刘正清,一字字沈声道:“若是本王胜了,把赵锦赐给你,不知这个筹码刘老板可满意?”
“当真?”
刘正清杯中的茶散出几圈茶纹,他笑著对上赵铭的眼睛:“王爷不会是在跟刘某开玩笑吧?”
“唉──”赵铭挺直了背,端过半凉的茗茶仰著脖子喝了一口,“本王岂是言而无信之人。六弟他虽与我为敌,但心性直率,伤及不了本王,本王只当跟他玩游戏,若刘老板能助我成就大事,本王今後对他永不追究。”
“好。”刘正清点头,这才满意了。
“火炮一千门,王爷兵临城下之日,刘某定当奉上。”
生意谈成,赵铭也不耽搁,戴上斗笠走了。刘正清卷开遮窗的竹帘,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水雾氤氲清凉,青石街巷弥漫在斜风细雨中,天色也渐渐暗了。
打著油伞在雨里漫步,看到收摊的小贩货郎,急匆匆返家的人,是啊,到了回家的时候。
刘正清最终停在六王府,守门的小厮看见了,小喜那件事历历在目,都不敢上前搭话,忙叫了管家。
老管家跑了出来,带著歉意道:“刘老板,真是对不住,方才二王爷派人捎话来说,我家王爷归途疲惫,今晚从那边歇了。您还是请回吧。”
南宫 第十二章
赵锦执意住在二哥那,赵桓由著对方,等到就寝的时候才发现,赵锦窝在被子里,眼睛眨巴眨巴等他呢。
赵桓觉得像是回到了儿时,掀了被角躺进去,锦被早被对方温热了,赵锦一翻身扒在他身上。
“小锦。”
赵桓推不动他,感觉对方的脑袋在自己下巴处轻轻磨蹭,颇为可爱。他揉了揉赵锦的头发:“你怎麽了?还在为二哥纳妃的事别扭呢?”
赵锦搂著他不说话,过了半晌才喊了一声:“二哥。”
“恩?”
“小锦也能给你生孩子。”
赵桓心里一沈,伸胳膊拨开他,责备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