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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哼了一声,告诉他:“我加入了北阳新朝,是单景的敌人,即使这样扎尼沁还要遵守承诺麽?”那边白佑叫他,南宫眼角一扫,白佑对他施了个暗号。
南宫刀锋更猛,转了个方向,冷声道:“你再躲闪,我便要夺你性命!”
伊桑见他眼中闪现寒光,暗道不好,凛神接住对方招式,却不料就是这专注的一瞬,白佑的刀已经飞速扎向他的背心。
伊桑身体向前一倾,南宫的刀便牢牢扎进他的身体。
“啊!!”一声震耳的尖叫,小喜奔了过来。
伊桑倒地不起,身上冒出汩汩鲜血,小喜连忙捂住,翻过他的身体,见伊桑表情狰狞,嘴里叫著:“皇上,皇上──”陡然瞪大了眼睛,悲愤地冲著南宫,便一动不动了。
“伊桑!伊桑!”小喜拽著他的尸体大声呼喊,却怎麽也唤不回来了。
“啊啊啊──”小喜失声痛哭,满脸的愤怒,冲南宫骂道:“卑鄙!你真卑鄙!”
南宫站在地上,深深缓了一口气,漠然道:“我和单景是敌人,如果他不死,死的就是白佑。不能心软,这不是儿戏。”
“赵锦?六王爷?”白佑疑惑地瞅著南宫,心里的谜团更重了。
南宫牵过伊桑的马,对白佑道:“我们走。”不久单景兵就会到来。
“你们都不是好人……”小喜眼里布满了血丝。
“小喜,你投靠单景人,我们便不再有往日情分,好自为之吧。”白佑的腿都僵了,南宫只好费力地弯身托他。
就在这时,小喜突然冲了上来:“我恨你们!”
“南宫!”白佑将南宫一压,护在怀里,肩膀上生生挨了一刀,他咬著牙捏住小喜的手臂,手上一施力,小喜的五指麻木地张开了。
白佑将人一甩,扔出去老远,一皱眉将刀拔了出来:“妈的,单景人给了你多少好处?值得你这麽死心塌地?连自己祖宗是谁都忘了!”说完一投,刀尖正插在小喜脚边。
小喜一听失声笑了起来:“哈哈哈……我一向是这样。”
南宫冷著脸将白佑托上马:“别理他。”
小喜兀自笑著,浑身止不住颤抖:“王爷,你当初教训的对,我就是分不清自己姓什麽,我就是吃里爬外!”
南宫挥动缰绳,马向前驰去。
小喜嚷著:“你当初怎样对我?不打即骂,我在你府上那些年,挨的都不是人过的日子……伊桑对我好,关心我,我凭什麽不能帮著他?!”他深恐赵锦听不见,在後面奔跑了几步,大声嘶吼:“你们都不是好人,即使是收留我的刘老板……你知道吗?他为了隐匿朝廷的库银,五百名运送的百姓,都一去无回……无辜的百姓,全部被砒霜毒死……你们,你们全不是好人!比单景人还不如!”
南宫陡然一顿,白佑提醒道:“别拖延!”把住南宫的手腕,抖起马缰,在山林间飞奔。
南宫 第一百零五章
二人一路上不敢在明处落脚,只找荒山密林藏身。
又是一天傍晚,南宫躺在地上休息,他这几天奔波,身体早已不适,迷迷糊糊做起梦来。
他见著了刘正清,冲他露出一贯微笑,他赶紧朝对方奔了过去,却不料脚下被绊,差点栽倒。低头一看,是具血淋淋的尸体。不,不止一具,仔细看去,刘正清脚边躺著无数狰狞的死尸,对方却那麽无害地笑著,仿佛是个无辜者。
“正清,正清……”南宫惊恐地叫著他的名字,却不能与之靠近,他焦急地伸出手,想要碰触到对方。
“南宫,醒醒。”白佑握住他挥舞在空中的手,将梦中的人唤醒。
南宫缓缓睁开眼,模糊著看到了白佑的影子,意识到自己是做了噩梦。他出了一身的冷汗,打算爬起来,却发现浑身乏力,一点劲都没有。
“唔……”揉著眼睛,头昏昏沈沈的,连近在眼前的白佑都看不清楚。
“是不是病了?”白佑抚上他的额头,叫了起来:“哎呀,发烧了!”
“我没事,别大惊小怪的。”南宫虽然嘴硬,但打著颤的手臂泄露了身体的不适,怎麽也挺不起身子。
“你快躺著吧。”白佑把他按下,沾湿了布覆在他额头上,嘴里念叨著:“你千万得好起来,不然没人帮我换药。”
南宫苦笑一声,想是身体不够强壮,一时无法适应奔累紧张,多休息休息就恢复了。
可实际没他想的那麽简单,到了晚间,身体时冷时热,意识都不清醒了,白佑守在旁边,一会给他擦汗,一会给他盖衣服,折腾得始终没合眼。等到快天明了,南宫渐渐好转,白佑才睡了下去。
喜鹊在枝头鸣叫,把南宫唤醒了。他抬头一瞅,看到了白佑近在咫尺的脸。
原来二人依偎著睡的,自己还被对方搂在怀里。
南宫登时脸色不悦,拨开了白佑的胳膊。
白佑显然还没睡够,嘟囔著:“再睡一会。”眼缝里见到南宫阴沈的脸,睡意大消,退著身子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对方一听脸更阴了,白佑头皮发麻,爬起来收拾东西,结结巴巴道:“那个……你有个习惯……睡著了总往人怀里扎……当然,也不完全怪你……我,我……我总是抱著被子睡,所以……”
南宫把包袱甩给他:“上路吧。”
“你的身体好了?”白佑打了个哈欠,他顶著两个黑眼圈,显然没休息好,但为避免单景人追上,他们不得不快马加鞭。
“恩。”南宫解下马缰,犹豫了一下,道:“多谢你。”
白佑一晚上的辛苦因这句谢一下子就消了,瘸著腿傻笑起来。
二人又奔波了几日,始终未见追赶的单景兵,一直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
後来一条大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白佑记得陈舜跟他说过,此处江水宽广,须泛舟过江。
冬日江面泛著微波,一条船都没有,二人只能伐木做筏,划到对岸。
砍了半日的木头,南宫捶捶酸累的後背,继续伐木。
白佑本在江边扎绳,急匆匆跑了过来,拉著他往江边跑:“你看!”
南宫顺著他手指方向,发现江上有个黑点,像是捕鱼的水鸟,他不以为意地看了白佑一眼,这人真能苦中作乐。
“是艘大船!”白佑兴奋道。
“船?”南宫不信,等到渐渐近了,二人皆是吃惊。
原来是艘精美的三层画舫,不知道是哪个富贵人家这麽有雅兴,冬景里游江玩乐。
白佑像见著希望似的,往前冲了几步,朝那离近的画舫挥手:“喂,喂!”
他声音响亮,这一叫招了群莺莺燕燕,凑在船柱前笑闹。
白佑往刺骨江水里淌了几步,也不管伤口泡水了,绽开一张笑脸:“各位姐姐,这是要去哪?”
其中一个女子应道:“去京城!”
应完复又跟别的姐妹打闹成一团。
如此甚好,正好捎带些路,免得他们疲累奔波,於是白佑扯著嗓子道:“姐姐们能否捎上小弟,如能相帮小弟感激不尽。”说完拱起手规规矩矩鞠了个躬。
他的动作又引得姑娘们一阵清脆笑声,这时有个管事模样的嬷嬷闻著动静走了过来,训斥那些个姑娘:“闹什麽?还不快进去伺候老爷们喝酒去!”
那群姐妹无奈地依次离去,嬷嬷看著岸边衣衫褴褛的两个人,叉著腰问:“想登船?有银子麽?”
白佑尴尬地笑:“路上走得紧,银子丢了大半。”
嬷嬷站在船头,啐道:“能上这画舫的,个个是有头脸的金主,没银子别痴心妄想!”说完数落左右众桨手,卖力划桨,休想偷懒。
“嬷嬷,我有一技之长!”眼见著画舫就要过去,南宫随著方向在岸上跑,大声叫著:“我能跳舞,为老爷们助兴!”
嬷嬷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我可看不出来。”
南宫捧了两把河水泼在脸上,将满脸的泥污冲去,顺手散开了头发。
“南宫!”白佑一个劲拽他,低声叮嘱:“我们可以造筏,别冒险,免得生事。”
这时候嬷嬷已经往甲板前走了两步,寻思著这女子模样长得倒是挺周正。
南宫甩开白佑,拨了一下长发,眼睛注视著画舫,却在低语:“你怕冒险?”
白佑冲那嬷嬷直笑,小声回答南宫:“我不想送命。”
南宫妩媚地一笑,见那嬷嬷招呼了桨手靠近,耳语道:“都是些酒囊饭袋,你还打不过他们的几个下人?”
白佑叹了口气,见船要靠岸,抢在南宫前曲腿跳上甲板:“嬷嬷,我会演杂耍。”
“哦?”嬷嬷发现他带著伤,狐疑道:“你们不会是逃犯吧?”
白佑咧开嘴,满脸悲苦:“我们兄妹俩自小没了父母,以卖艺为生,後来恶霸看上了我妹妹,要抢回去做小老婆,我不依,就被他们打断了腿,如今千辛万苦逃到此地,无处可去,正巧碰见嬷嬷,知道嬷嬷是菩萨转世,望嬷嬷收留,让我兄妹有口饭吃。”边说边哭,间隙冲爬上甲板的南宫施眼色,二人在嬷嬷跟前一个劲地哭。
奈何那嬷嬷见多了穷苦孩子,早练就一副冷血心肠,她抬起南宫的下巴,仔细端详他的容貌,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开口道:“好吧,看在你们可怜的份上,留下你们。不过今晚得看看你们的本事。”
二人感激涕零,千恩万谢,被分别带去沐浴梳洗。
白佑换了身干净衣裳,一瘸一拐地走到廊间,遇见南宫的时候,差点认不出了,指著他道:“你……你怎麽这副打扮?”身上那叫衣服吗?穿的倒像个妓女。
南宫擦著未干的长发,见左右没人,低声道:“你放心,我能保护自己。”说著指了指腰间暗藏的匕首。
白佑满心不悦:“你可别逞强,遇到危险一定叫我。”
“你放心。”
一个丫鬟走了过来,引著南宫到别处去了。
白佑挠了挠脑袋,看到船那边几个姑娘冲他抛媚眼,笑呵呵凑了上去。
南宫被带到一处房间,丫鬟让他暂且在里面歇息,晚间的时候自会有人来唤他。
南宫进了房内,发现是一处寝室,虽然位於画舫内,却格外讲究。室内摆著价值连城的水晶熏炉,散发出淡淡麝香味,旁边立著四扇折屏,古木屏风的丝绢上画著江山夜雨图,技法高超,丝丝烟雨如临其境。
绕过屏风,垂著层层纱帐,被河风吹得飘逸摇摆,凭添几分旖旎。
南宫依次拨开垂地轻纱,发现最里面的卧床,倒是干净素朴。
他坐在床上等了不知多久,也不见有人来唤。轻纱在月光下轻舞,已经到了晚上,南宫身子一歪,侧躺在床上,心里想著白佑在干什麽?难不成已经为富户们表演起了杂耍?
正在迷迷怔怔间,听到外头有脚步声,嬷嬷的声音难得的恭敬,随著开门声传了进来,随後住了声,门又吱呀关上了。
南宫立即坐直了身子,他听到了脚步声。那脚步很稳,一步步行到屏风前。
南宫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隔著层层纱帐,他看到一个人,那人身形被勾出了大体轮廓,在纱帐上落下大片阴影。
南宫抓紧匕首,眼睛瞪得老大,他看著那个人脱了外衫,随手搭在了屏风上,然後转过身,挑起纱帐。
南宫手在哆嗦,他意识到了危险,随著那人挑开第二层纱,那种压迫感越来越重,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他屏气抽出了匕首,不能坐以待毙。
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