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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萱说道:“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这就告诉徐妈妈一声儿去。”
说着便向外走去,书香叫住了她:“碧萱。”
碧萱回过头来:“二少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书香顿了顿,轻声说道:“晚饭你就不用上来伺候了。去和锦瑟一起吃吧,这里有绿云和寻冬就行了。”
书香这是让碧萱劝慰劝慰锦瑟。
碧萱点点头,说道:“二少夫人放心吧。”
*
老夫人看着书香的眼神带着少许心疼:“这阵子可辛苦你了。”
书香说道:“这都是孙媳妇该做的,算不得辛苦。”
老夫人笑道:“那天好多人都跟我夸奖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办事却这么妥帖。我听了面子上也有光彩。”
宁夫人病了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自然是管不了事。宁若霞这种嫁娶大事又最是繁琐,别说是书香一个过门不到一年的媳妇,就算是许多夫人太太也不见得能办得这么妥当的。
老夫人这话虽然是称赞书香,倒也是实情。
书香谦虚了几句。老夫人说起宁夫人的事来:“……原来是你不声不响地请了太医回来,也真难为你了。”
书香忙站起身来。敛眉说道:“事出仓促,没来得及回老夫人。是孙媳妇的不是了。”
老夫人见书香惶恐,便伸手拉着书香坐下,笑道:“我又没说什么,看你吓的。我都听说了,是你们家的六姑奶奶,拿了镇国公府的帖子去请,才请来了施太医。这施太医可是不大好请啊,你能请了他来,大媳妇的病就有望了。”
书香见老夫人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孙媳妇想着,若是能早看一日,便能早好一日。施太医说大夫人的病并无不妥,开了两张方子,孙媳妇已吩咐人取了药。”
老夫人能将这件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也不见得是信不过书香,是府里耳目众多才知道的吧。也难怪老夫人,从前宁府的事情都交给宁夫人,反倒把宁府弄得越来越没有规矩,老夫人现在自然要多留心些。
何况书香又是个年轻媳妇。
老夫人缓缓地摇了摇头:“唉,你当我不知道那日她吐血的事吗?也是我有些心急了,要不然也不会……”
老夫人本来也想慢慢地说给宁夫人,谁知道宁夫人却像是害怕似的,越见老夫人要把掌家的权力收回去,越是要千方百计地争取,弄得最后草木皆兵,倒把事情弄得一团糟。老夫人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索性开门见山地把话说开了,免得宁夫人总惦记着,反倒对身子不好。谁知道宁夫人的病却因此加重了,老夫人想到这里也觉得微感内疚。
书香劝道:“老夫人不必多心,孙媳妇想着此事也不是老夫人的过错。自从大哥去世,大夫人的身子就一直不好。那天来老夫人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是扶病来的,何况又是迎着冷风走了一路,这才咳嗽了起来。”
老夫人这才稍稍放心下来,转而又觉得书香对宁夫人格外的宽容大度。
从书香嫁过来,宁夫人便一直瞧不起书香的身份,后来又为掌家之事几次三番想要对书香不利,书香却并不记恨,反而还帮宁夫人说话。
老妇人可不认为书香有那么笨,竟然看不出宁夫人对书香的敌意。
对仇视自己的人,能做到不记恨就已是不易,书香还替宁夫人延医用药就更是难得了。
书香这样说,老夫人若是再说什么就不好了,便又问起那日宁若薇的事来:“……怎么五丫头就肯听你的话?你是怎么劝她的?”
也真难为了老夫人,忍了几天才有机会问起这件事。
书香微笑着说道:“我不过是说四妹妹若是看到五妹妹的样子一定也会跟着难过的,五妹妹听了这话就答应跟侄媳妇出来见客了。”
老夫人这才明白,原来宁府的人不许任何人在宁若薇面前提起四小姐,不但没有帮助宁若薇,反而却让宁若薇在痛苦里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大家都以为对的事,结果并不一定是对的。
老夫人若有所思。
*
转眼到了三月初一,这日一大早,书香刚出了院子,就有小丫环跑进来报信:“二少夫人,镇国公府的马车已经到了。”
书香不禁莞尔,灵香都嫁人这么久了,性子还是这么急。她已经是起得很早了,没想到灵香竟然都到了。
一群丫环婆子簇拥着书香出去了。
碧峰焦急地踮脚向院子里看着,见到书香等人出来,顿时满脸喜色:“来了!七姑奶奶来了!”
书香微微一笑,看来是灵香等急了,这才叫碧峰下来守着。
碧峰上前给书香行礼:“七姑奶奶好。”
书香点点头:“六姐姐呢?”
碧峰引着书香向一辆青顶油车走去,早有小丫环把凳子放在马车旁边。
碧峰说道:“我们四奶奶说,请七姑奶奶和四奶奶坐一辆车呢。”
书香看了看身边的人,脸上不免露出犹豫的神情。
老夫人和二夫人一听见她说要去庙里进香,便吩咐多带人去,只婆子丫环就带了十几个。书香要是坐了镇国公府的马车,这些人可怎么办。
还没等说话,只见马车的帘子掀起一条缝来:“七妹妹还等什么呢?还不快上来?”
碧峰笑道:“七姑奶奶只管放心上车吧,让丫环婆子们坐靖远侯府的马车,跟在咱们后面就行了。”
书香只得扶着碧峰的手上了车,灵香伸手拉她坐下,又摸了摸她的手炉,嗔道:“虽然如今不比前阵子那么冷了,你怎么就站在外头不上车?冻坏了怎么办?不怕你婆婆和太婆婆埋怨我?”
书香笑道:“六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被冻坏过了?倒是六姐姐,怎么就自己掀了帘子说话,也不怕被人瞧见。”
灵香刮着书香的脸皮,笑道:“你还说我呢?堂堂的靖远侯少夫人就这么站在大街上发怔,不是也没丢了什么脸面?我不过掀帘子说句话又怎么了?”
书香无奈地摇头:“我是怎么也说不过六姐姐的。”
灵香面露得意,说道:“你怎么这么慢,我好容易跟庙里的主持讲好了,要她给我留着门烧头香,你还磨蹭着,我都急死了。”
书香还没等答话,灵香就恍然大悟似的说道:“我知道了,定是你婆婆不放心,叫了那么多人跟着你,这才耽搁了。”
书香抿着嘴笑:“话都被六姐姐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两人说笑着,往城西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劝慰(九)
城西的金光寺向来香火鼎盛,民间传言说这里的送子观音最是灵验,因此观音阁也是女眷们必去的。
知客僧引着书香和灵香在正殿上过了头香,便去后院的客房里稍事休息。
碧萱端上茶来,说道:“茶具和茶叶都是咱们自己带来的,二少夫人和六姑奶奶用些吧。”
怕寺院里的器具不干净,碧萱倒是想得细心。
灵香抿了口茶,说道:“还是你的丫头伶俐,自从我把碧峰打发出去嫁了人,身边的丫环用着总是不如意。瞧瞧,这些东西我们也带了,指不定她们又给撂到什么地方去了。倒叫我偏了你的茶。”
书香笑道:“谁不知道六姐姐是品茶的行家,只要不嫌我们的茶难吃就好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书香渐渐觉得头昏脑重,忍不住掩着口打了个呵欠。
灵香说道:“我说你嫁了人反倒娇惯了,你还嘴硬。今儿不过起早了些,就困倦起来了。”
书香有些羞赧,这阵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时常无缘无故就觉得精神倦怠,似乎总也睡不够似的。
灵香笑道:“跟我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又不会耻笑了你去。叫她们将带来的褥子铺上,你歇会儿吧。我去观音阁里拜拜。”
碧萱等人便将带来的小褥子铺在了床榻上,书香说道:“既如此,我就不陪六姐姐了。”
灵香带了丫环出去了,书香倚在枕上,合上了眼睛。
碧萱拈了把安息香放在熏炉里,香气淡淡地弥漫开来。
书香乍一闻到这个香气,倒觉得这味道比往日格外重了些似的。便咳嗽了几声,碧萱上前轻声问到:“二少夫人,可是睡不惯这地方?”
书香摇摇头:“把那香炉撤了吧,闻着呛得慌。”
碧萱有些奇怪,却也不好说什么,叫婆子进来将香炉搬了出去。
书香翻了个身,刚要合上眼睛,猛然心口涌上一阵烦恶,忍不住呕了起来。碧萱忙上前抚背,丫环端了漱盂过来。一屋子人忙乱不已。
书香干呕了半晌,却什么都没吐出来,碧萱忧心地说道:“二少夫人这是怎么了?要不然我去跟六姑奶奶说一声儿,咱们先回去吧。”
书香摆了摆手,接过丫环手中的茶盏漱了口,这才说道:“没什么,许是起得早了,又走了半日。心口不大舒服,现下好些了。”
折腾了这一阵,自然是歇不成了。书香起身换了衣裳:“咱们去找六姐姐吧。”
碧萱见书香确实没什么大碍,这才跟着书香出了房。
观音阁门口处的青铜大香炉中烟雾缭绕,衬得庙堂里的观音像模糊不清。书香拜了拜,又扶着碧萱的手进了内堂。
此时天色大亮。已有寥寥的香客进来上香,书香向着千手观音四面拜了,便向门口走去。
碧萱在书香耳边低声说道:“二少夫人也去拜拜送子观音吧,听说这里的送子观音最灵了。”顿了顿又笑道:“刚才六姑奶奶说要来拜观音。只怕也是为了求子嗣。”
书香嗔怪地看了碧萱一眼:“尽胡说,六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碧萱只是抿着嘴笑。脸上的神情却再是明白不过。
书香看了看四下:“怎么六姐姐倒不在这里。”
尽管嘴上说着不信,心里却还想着灵香拜过了送子观音没有。书香的眼神不自觉地便向送子观音那边瞟了过去。
看出书香的心意。碧萱轻笑出声:“过了这好一会儿了,只怕六姑奶奶已经拜过了。”
书香想了想,既然来了,不妨就拜拜好了。
虽然她并不急着求子嗣,宁致远和老夫人等人也没有露出过责备的意思,书香终究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既然做了宁家妇,就该尽女子的本分,延续香火,承祧祖业。
世间女子的心愿,大抵如此。
走近了些,书香便听见低低的哭声,似乎是从送子观音前传过来的。书香向碧萱摆了摆手。
既然有人,自然不方便再过去,书香刚要转身,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求观音大士慈悲,信女只求早日诞下子嗣,让夫君和婆母不再对信女百般苛责……”
书香心头一跳,回过头向观音像前的蒲团上看去。
竟然是她?
女子饮泣的声音还在传过来:“……过去种种,都是信女的错处,信女已诚心悔过,还求观音大士成全。”
祷告既毕,女子站起身来,抬头便迎上了书香的目光,不禁愣住了。
书香缓缓走了出来,轻声唤道:“五姐姐。”
妍香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薄棉披风,头上的发髻只用一根青玉簪松松地挽着,未施胭脂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憔悴。
或许是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书香,妍香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七妹妹,怎么你也在这里。”
书香看着妍香尴尬的样子,不好提方才的事,便顺着妍香的话说道:“我和六姐姐一起来上香的,怎么,五姐姐没瞧见六姐姐吗?”
妍香勉强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