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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泓泉看出他的犹豫，但并没有催他，只是凝视着他。
凋叶垂下了头，「我……」他叹口气。
「凋叶，」他说，「你明知道，只要你有一点不愿意，我就什么也不会做的。」
凋叶沉默了一会。
然后，他跨进了蓝泓泉的房间。
养伎26
蓝泓泉的的房间一角铺着草蓆，设有待客饮酒用的矮桌，凋叶于此处将琴放下，展开琴谱。
「我先试试。」他说，蓝泓泉点了点头，在他身边坐下。
凋叶读了琴谱，先试着演奏了一段，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有些缓慢，且偶有中断。
他又重复了几次其中的段落，一直到满意为止，然后第二次试着演奏整首曲子。
虽然生涩，但蓝泓泉已经可以听出这样的曲调与过往凋叶演奏的曲目有何不同。
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琴弦，没有看蓝泓泉，只低声说：「我不熟练，也没有钟师傅的巧妙技艺，还请少爷包涵。」
蓝泓泉知道他以严谨的态度面对演奏，也正了正身，「不妨。」
然后，凋叶才起手弹奏。
流畅铮琮的旋律像是不由自主从凋叶指尖溢出般涌了出来，动人且真诚的咏叹天地阴阳、鸢飞鱼跃的景象。
蓝泓泉专注的闭上眼，体会着这难以名之的意境。
虽然声量经过压抑，又是初次演奏，但凋叶仍然尽力展现应有的氛围。
清灵出尘的旋律渐歇，曲罢之时，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好美的曲子，」彷佛怕惊扰他演奏厚的沉寂，蓝泓泉低声说着。「彷佛小河，又似大海，上善若水，这首曲子和你过往的演奏的完全不同。」
凋叶听见他竟也能领略，转头露出微笑道：「是的，完全不同。我原以为自己在乐曲上算是见多识广了，听过这样的曲子以后，我才了解，乐伎身在青楼，所会的多半是风花雪月的靡靡之音而已。」
「我也喜欢你演奏的靡靡之音啊，」他微笑着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又回到凋叶身旁，将一只酒杯放在矮桌边，自己则浅酌了一点，然后笑道：「再为我演奏一次吧？」
凋叶垂下眼，「好……」说着，他再度将手按上琴弦。
引人入胜的出世旋律伏流而出，而这一次又更加的投入，乐曲的高潮时亦更加的激昂。
曲罢，凋叶突然将桌边的酒一饮而尽，「咚」的一声放下酒杯，接着奏起令人神眩目缭的急促乐章。
胡乐。
的确，比起凋叶时常演奏的其他曲子，与《无题》最相接近的应该是充满艳阳、大漠与月夜的胡乐吧。
曲调进入胡乐的柔媚之处，琴音缓慢搔人，蓝泓泉望他奏得入神，不禁伸出手轻轻的碰到他的背脊。
凋叶像是丝毫不受影响，蓝泓泉于是大着胆子搂住了他，欺近他的耳边。
「凋叶……」他低唤，并吻上他的耳壳。
凋叶像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吐出的气息带着轻微的酒气，绯红的脸颊似乎微醺。
曲调已经换了，轻柔缓慢，柔软无已，蓝泓泉吻着他的耳垂、纤颈，温柔的轻轻抚摸他的肩膀、胸口，隔着衣物感觉他的呼吸。
至乐曲完结之时，凋叶仍然没有抗拒，将手停留在琴弦上，也仍坐在桌前，却完全让蓝泓泉轻薄放肆。
「凋叶……」他充满情欲意味的唤着，手缓缓的解开了凋叶的衣襟。
这么多天、这么多天没见到他了，原本十五日他怀着期待前往陈府，却又失望而归，想起他将和情敌出城，嫉妒与思念更剧。
但是他刚刚主动吻了自己，眼中也满是思念，这些不但抚慰了蓝泓泉连日的思念和痛苦，也使他的胆子大了起来。
他松开凋叶的上衣，衣领沿着凋叶的手臂滑落，蓝泓泉吻上他裸露出来的背脊，温柔的将他的上衣完全脱下，手指沿着锁骨画过，往下找到胸上的小点，缓缓按揉挑逗着，同时感觉到凋叶的呼吸变的急促。
浅色的肌肤上毫无痕迹，显示这几日内凋叶与康云不曾有过情事。
顺着他毫无瑕疵的优美身段，灼烫的呼吸沿着背脊，来到颈边，凋叶闭上眼睛，听见他的呼吸已经来到咫尺之处，「蓝少爷……我……我……」
「如果不要……」他轻轻的在他耳边说道，「趁我还可以自制的时候，推开我吧……」一面这么说着，蓝泓泉已经脱下上衣，将赤裸的胸口贴上他的背脊，将他拥入怀中，吻再度落在他的发梢上、耳壳、额角之处，然后轻轻的抽开发簪，使凋叶的发髻散落下来，乌丝披肩，更加迷人，蓝泓泉不禁轻叹了一声。
而凋叶如何能抗拒他这样的温柔对待？他任由蓝泓泉将他按倒在草蓆上，感觉到他的热息抚过自己的肩颈处，然后吻上了自己的唇。
唇舌彷佛品尝佳露般的轻柔舔吮，离开双唇后又留连的吻上他的颈边，双手温柔细致的求欢抚爱也连绵而来，凋叶不知何时将两手搭上了他的背，微微睁开双眼，温柔的望着卖力取悦自己的男人。
「凋叶……」他舔着他的耳壳唤。
凋叶的皮肤染上绯红的情动色彩，胸口的起伏显示呼吸节奏的紊乱，他的手轻轻的抚上蓝泓泉的长发，解下了他的发髻，黑发如暴般垂落到凋叶的肩膀上，他的手指缓缓顺着长发抚处着，来到他的后颈。
蓝泓泉抬头凝视着他，手也不忘温柔抚摸着他的腰枝，腹部，然后往下──凋叶仰起头轻喊了一声，「哈啊……」
他感觉到凋叶屈起了膝盖，在他的抚触下彷佛本能颤抖起来，并且发出令人难以把持的呻吟喘息。
「少爷……唔……嗯啊……」
这般诱人的声调考验着蓝泓泉的耐心，他强按住心中如火的饥渴，感觉到手中玉柱的前端似乎已经有些湿润，「凋叶，」他又喊了一次，握着他的手慢慢的放开，转而更往后方，按上秘处的入口。
「痛……」当蓝泓泉试着进入一根手指，他痛呼一声，弓起身体
蓝泓泉低头含住他的乳尖，好转移他的注意力，另一方面将动作放的更轻。
胸口处传来搔痒酥麻之感，凋叶缩了缩肩膀，「别这样……唔……啊啊……」
食指试探的缓慢移动着，蓝泓泉感觉到他似乎放松了身体，于是缓缓的退出，再度进入时增加了第二手指。
「唔……」
他的眼角湿润，几乎涌出泪水，不知是舒服或是痛，蓝泓泉低头爱怜的吻他的脸缘，凋叶深呼吸着，身体有些不安的颤抖着。蓝泓泉耐心的拓宽将承纳自己的地方，另外一手再度握住了凋叶前方的男身。
「啊啊……不要这样！蓝……唔……」凋叶喘息着求饶，那里已经挺立发红，像是渴望疼爱似的随着呼吸轻颤，前方不知何时已经湿溽的像是随时都会到达极限一般。
当第三只手指进入时，凋叶抗拒了起来，用两手推着他轻泣道：「少爷…………放过我吧……」
蓝泓泉低头亲吻他的眼角，「别哭、别哭，我住手就是……」说着放开了他的男身。
凋叶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身下的不适感又立刻鲜明起来，壅道中的温度触感，使蓝泓泉想起与他结合的销魂滋味。「凋叶……」感觉到身下的人仍有些僵硬，他彷佛哀求似的喊，「放松……不要怕，我会慢慢的……」
凋叶泪眼汪汪的瞪他一眼，「慢？你这么求我不就是心急？」
蓝泓泉被他说的哑口，只好继续耐着性子，以三只手指缓慢的进出，拓宽软化着他，却忍的难受万分，低头亲吻凋叶时，凋叶听见他忍耐的粗喘。他分出神，伸出手轻轻的抚爱蓝泓泉的胸口、颈部，试着缓解他的急躁，却不知只是撩的他更加渴望。
然而凋叶是因为多日未经情事，所以才而需要耐心使他适应，思及此，蓝泓泉压抑的甘之如饴。
渐渐的，凋叶抚触着他的手放缓了下来，吐出的气息似乎更加烫热，「少爷……」他仰起头索求亲吻，蓝泓泉温柔的吻住他。
热烫的肌肤互相贴合着，两人似乎都忍耐到了极限。
「唔……唔嗯……」手指进入的似乎较深，凋叶不禁一颤，吐出呻吟喘息……「啊……」
「凋叶……可以了吧？不要再折磨我了……」蓝泓泉在他耳边问，呼吸又急促又灼热。
「嗯……」他闭起眼，似乎也有些难忍，「可以了……进来、进──啊啊……」
饱含着情欲的部分完全进入了凋叶的身体，壮硕的填满了所有的细缝，灼烫的好像想把那秘径燃烧起来一样。
「凋叶……」他叹息，「我的天、我怎么能没有你就渡过那些夜……」
听见他如此赞叹，凋叶羞从中来，「你这……你这色胚！再说你就给我滚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是好想念你……」他笑着，一面缓慢的摆动起来，一面低头热切的吻上他的脸颊、脸缘、眼角、额心……
「呜……唔嗯……哈啊……少爷……」凋叶随着他的动作颤抖着呻吟起来，不知何时将腿勾上了蓝泓泉的腰。「那里……啊啊……」
蓝泓泉慢慢加快了冲刺的动作，凋叶攀着他肩膀的手不自觉的掐着他的背，湿润的眼角流下眼泪。
如浪潮般强烈的快意涌上，却并没有填满两人的欲望，凋叶只觉得随着这些酥麻销魂而来的，是更深更深的渴望。
交合之处发出令人害羞的声音，他的腹部也不断的摩擦着凋叶精神奕奕的男身，前端涌出的润液已经沾上了他的腹部。
凋叶在他的背上抓出血痕，听见他在自己耳边浓重的喘息，呢喃着爱语。
多日的相思之苦突然泉涌而出。
「唔……。啊嗯……少爷……。」他几乎是哭喊着这些语句：「我真的……好想你……呜……唔……你……你为什么……不来……」
分不清楚是哭泣或喘息的声音中夹杂着这样的倾诉，蓝泓泉又是心怜又是后悔，同时又是欣喜。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错了……」他低头怜爱的吻着他的耳边，「别哭、别哭，我也是很想你啊……我不是来见你了吗……」
凋叶感觉到他在舔自己的泪水，张开眼睛，迷蒙的望着他。
如果向他提出两年之约的话，他会不会答应呢？这个想法一闪而逝。
「唔……啊啊……哈啊……」他仰起头，承受着蓝泓泉益发热情的冲击。
「凋叶……你真美……真可爱……我真是发了疯才会不去找你。」他爱语着，同时更卖力的抽送着，几乎每一次都碰到了凋叶最身处最敏感的部分，凋叶因而难耐的扭动着。
「不……唔……少爷……不行……啊啊……」他弓起身体，终于到了极限，将爱液喷发在蓝泓泉的腹上，蓝泓泉亦因他突然收缩热径而将情液注入了他体内。
凋叶喘息着，还沉溺在高潮后的空白与快意中，蓝泓泉垂下头爱怜的吻他，意犹未尽的用大手抚爱他的身躯。
当凋叶张开眼睛，看见自己的体液顺着蓝泓泉的腹部曲线往下流动着，沾上了他的耻毛，突然害羞的推开他，「你、还不快、出去……」
「凋叶、别动……啊……」蓝泓泉在他的动作下好不容易安全的退出，又觉得有些遗憾似的挨了过去，「别这么无情……」
凋叶扭过身不看他，揪起散落的衣物遮住身体。
蓝泓泉低身吻了吻他的眼角，「我们去床上？」
凋叶瞪他一眼，接着一声惊喊：「你干什么呀你！」
蓝泓泉大笑着将他扛到床边放下，然后在他身边躺下，从背后拥住凋叶。
凋叶哼了声，不说话。
蓝泓泉微笑着亲了亲他的耳朵。他很想、很想再亲热一次。
可是考虑到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