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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泓泉大笑着将他扛到床边放下,然后在他身边躺下,从背后拥住凋叶。
凋叶哼了声,不说话。
蓝泓泉微笑着亲了亲他的耳朵。他很想、很想再亲热一次。
可是考虑到凋叶今晚已经打破了艺伎的行规,接受自己的求欢,要求再一次不知道会不会惹怒他……
于是蓝泓泉试探的伸手轻触他的乳尖,并用身体磨蹭着他。
凋叶转身瞪他一眼。
他只好住手。
好吧,今天他该知足了……凋叶出于心甘情愿的,和自己欢好,他应该要知足才对。
他将脸靠在凋叶的肩膀上,汲取着他的气味。
凋叶想念他。
凋叶喜欢他。
凋叶为了自己,愿意违反行规、心甘情愿的和自己欢好。
这些都令他太过兴奋,一时无法睡着,他张开眼睛,发现凋叶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怎么了?」他温柔的问。
凋叶望着他,低声道:「我正受雇于人……」
蓝泓泉想收起笑,但却做不到。「我知道,所以你今天为我……牺牲了,对不起。」
凋叶却没有笑,反而露出认真的表情。他起身,披上衣服,「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在这儿睡。」
蓝泓泉跟着起身,他也披上里衣,望着凋叶穿戴。
由于回房之后也只是就寝,因此凋叶将衣服随意披上,长发也只是简单的束起,然后,他转头望着蓝泓泉,在床边坐下,「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他的表情很认真,因此蓝泓泉也收起了笑容。「什么事?」他问。
「如果,我答应让卖身于你,在蓝府当家伎两年,两年以后,如果我还是不愿意留下,就请你让我自由,这样的条件,你可以答应吗?」
蓝泓泉愣了一下。
他看着凋叶认真的表情。「为什么突然提出这种条件?」
凋叶没有回答,「你答不答应?」
蓝泓泉脸色一沉,「我为什么要答应?」
「这两年之间你可以使尽任何手段追求我,只要打动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凋叶平静的说。「这不是比我留在青楼,你每隔两三天来找我,说不定还找不到我,要好的多了吗?」
「当然,这我也知道,」蓝泓泉冷冷回答:「但是,说不定两年的时间我无法打动你。」
「即使我继续留在青楼,必须伺候别的男人,你也不在乎吗?」凋叶的眼中透露出些许的失望。
「我当然在乎,可是在我看来,这个交换条件的风险太大了,」他望着凋叶,「没有错乍听之下是很公平的条件,你给我机会,我给你自由,可是事实上并不公平,这个条件我承担了让你离开的风险,你又承担了什么风险?而且,你的个性我还算知道一二,只要你硬起心肠,我使尽任何办法恐怕都无法打动你。你留在青楼,虽然机会比较少,可以相处的时间也比较少,但是你不走,我就永远都有机会。我如果答应你,两年一过,我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凋叶抿直嘴唇,眼神变的冷淡。「好吧。」他站起来,就要转身离开。
蓝泓泉也起身,拉住他的手拦住他,激动的辩解:「我不想傻傻的毫无所求的付出,我不是那种圣人!我为你付出,是为了要换得你的爱情和承诺!你如果愿意给我那些,别说买你了,我可以立刻就赎你!我只要你爱着我留在我身边!」
凋叶抬头看着他,悲哀又失望的看着他。
蓝泓泉被他看的恼怒,「难道我说的有错?」
「不,你说的没错。毫无所求的爱情,连我自己都做不到。」他叹口气,垂下眼,「但是,我以为给你两年的时间算是很好的条件,没想到你想的这样远,算的这么精,一点儿也不肯冒险,你果然是个商人,我真是痴心妄想才会想要你答应。」他轻轻挣开蓝泓泉的手。「我刚刚为你坏了规矩,你也不会念着点情分考虑久一点,这么一口回绝。呵,我真不值。」
蓝泓泉露出难堪表情,「就算你刚刚和我亲热过,也不代表那两年里就会为我动心!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要我答应才卖我一夜温存?」
凋叶脸色一变,「我陪你这一次怎么会是想要你答应这条件呢,」他冷冷回答,「当然是为了抵偿你帮我求来那份琴谱啊!」
蓝泓泉一愣,这回答使方才的甜蜜全都化为痛苦,「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激动的抓住凋叶的肩膀。
凋叶轻哼一声,拨开他的手,转身取了琴谱和琴就想走。
「凋叶!」他抓住凋叶的手臂,「对不起!我失言了!我不该这么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愿意为我坏了行规是对我的心意,你不要生气,我……」
凋叶望着他慌张的神色,「请放开我。」
「凋叶……」他看着凋叶坚决的眼神,咬了咬牙,「我真的很抱歉,我不该那么说你,对不起,我……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情,我──」
凋叶垂下眼,露出不愿再听的表情。
蓝泓泉只好放开他。「回去京城以后,我会再去找你。」
凋叶苦笑着,走出房间。
恐怕他是没有机会再来找自己了。
§
由于一向理智的凋叶,考虑了这么多天,使康云有些不安,因此得到凋叶的应许,康云的心情是喜出望外。
当时两人正在回到京城的路上,他们在小画舫设置的宴厅中,坐在窗边欣赏着沿途风光。
「那么,回去以后,我就去跟东家谈。」康云的语气中有着难掩的兴奋。
相较之下,凋叶的态度则异常的淡漠,「我想休息几天……而且最好是可以在下次公开表演之后再签契。」
今日是二十五号,那么还要等二十天左右,康云有些失望,「为什么?」
「有些客人平时花不起钱来见我……上次我又表现的那么差劲,所以希望可以为他们做最后的表演。你也要花一些时间说服康老爷和康夫人吧。」
想起凋叶的客人中的确有不少乐师和喜爱音乐的人,而凋叶顾虑他的双亲也没有错,康云接受了这个请求,「说的也是,那我就不要那么心急了。」他温和的说,手轻轻的覆上了凋叶的手,「你考虑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要拒绝了,」他执起凋叶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凋叶。」
凋叶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康云因为在等待凋叶回答,所以连日来都没有近过凋叶的身,此时见他笑的温柔,不禁轻轻的抚摸他的脸,低头轻轻的吻他的唇角,「凋叶,我们回房去吧……」他如此的暗示低语。
凋叶明显的僵了一下,「康……康少爷,」他说,「坐了这么久的船,我有些不舒服,」他垂下眼,「等回到京城吧。」
康云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是,也并没有多问。「嗯,好吧,这几天辛苦你了。」
凋叶微一点头,望着窗外,便不再说话了。
养伎27
这天蓝轩琴较晚回到蓝府。来到他的书房,镜儿正在门前等他。
她原本是蓝轩琴自己的婢女,聪明灵巧,值得信任,而采英在芳伶苑原本就有下人可使,来到蓝府后,蓝轩琴不愿委屈他,就将镜儿给他了。
「三少爷。」镜儿行了个礼。
「进来。」他推门进入书房,走到桌边坐下。
镜儿关上门,走到他面前,蓝轩琴对她点点头,「说吧。」
镜儿于是开口:「公子下午去了文邻客栈,与一位罗先生见面,他们聊了一些外地旅行的事情,还下了五盘围棋,喝了一点酒。」
蓝轩琴的眉峰动了一动,表情看起来深不可测,「采英高兴吗?」
「公子很高兴。」
「……那罗先生呢?」
镜儿歪着头似乎想了一会,「罗先生也很高兴,他送给公子一个小小的盒子,奴婢不知道里头是什么。」
蓝轩琴听了以后,一与不发,用手托着脸,似乎在思考。
镜儿露出不安的表情,「三少爷……」
「嗯?」蓝轩琴应了一声。
「奴婢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蓝轩琴转头看她,「说吧。」
「您大多数的时间待在宫里,公子可不能天天举行棋会,也不能总出门,现在凋叶公子不在了,公子终日就在家里等您,那太可怜了……」说到后头镜儿低下头。
蓝轩琴眼神微微闪过几种情绪。
然后,他轻声的问:「就你的印象里,采英对凋叶有何看法?」
镜儿不知道主子为什么问这个,歪着头想了一想,「采英公子说他才华洋溢,如果不是出身,或许可以有万里流芳的名声。也说过他意志坚定,他十分佩服。」
蓝轩琴侧头,再次用手背托着下颚,沉吟着这几句话,突然皱起眉头。日前采英提到赎身的事情,蓝轩琴不免想到,采英卖身给自己,如果好友凋叶赎了身,他不免会比较之下感到自己有些遗憾……现下听起来,凋叶还没赎身,他就已经感到遗憾了。
如果凋叶赎身,那采英应该会更加深刻的感觉到自己的不自由,而更想要自由吧……
蓝轩琴不自觉的露出焦虑的表情。
「少爷……」镜儿从没见过主子这个模样,有些畏怯的喊。
「嗯?」蓝轩琴心不在焉的回应。
「您回来的晚了,公子还在棋厅等您……」她小心翼翼的说。
蓝轩琴闻言一怔,然后他皱着眉头起身,往外走去。
来到棋厅,可以看见桌上有一个空的棋盘和两盅棋子。
采英趴在桌上睡着了,头发因而有些凌乱。
他走到采英身边,温柔的望着他的睡颜,镜儿的话在他脑中响起,『让公子终日就在家里等您,那太可怜了。』
「可怜」。他咬着牙想,采英留在他身边,很可怜吗?
他伸出手轻轻的碰到采英的脸,采英立刻醒了过来。「少爷……」他睡眼惺忪的唤,从桌上起来,打了个呵欠,慵懒的笑道:「您回来了……对不起,我睡着了。」他整整仪容,然后起身,「您用过餐了吗?」这么说着,他眼角的余光看见镜儿在门口,喊道:「镜儿,泡茶过来。」
镜儿应了一声,转身办事去了。
采英望着蓝轩琴微笑,往对面的座位做出邀请的姿势,「请坐吧。」
蓝轩琴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会。
然后他转身,淡淡说道:「已经这么晚了,就别下了吧,你早些休息。」
采英一怔,望着他的背影跨出棋厅。
自从他来蓝府,从来没有一天他们没有对弈。
等到镜儿送茶进来,只看见采英望着空的棋盘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
蓝泓泉清晨到京城,一整个上午就只处理了家中的事儿。
午间,他回到家中,便把朱名找来,问他的打算,朱名也一五一十的对他说了几天前和他蓝眠玉决定的事情。
蓝泓泉皱着眉头,沉默的望着他一会儿,「这样好吗?」他问,「凋叶已经回来了,你要不要听听他的意见?」
朱名摇了摇头,「少爷,我知道先生一定有很多说法可以说服我不要这么作,可我已经想清楚了。」
「但是你这么作的风险我们都无法预料,」蓝泓泉苦笑道,「我知道你很坚强,也想独立了,可不要为了证明这些而作傻事啊。」
朱名露出坚定的表情,「其实,我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但因为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即使最后并没有得到好的结果,我也绝不后悔。」
看见朱名那觉悟的表情,蓝泓泉微叹一声,却不再反对了。
将朱名留在蓝府别院,美其名是妥善照顾,使他免于任何苦痛伤害,但实际上就像是因为担心其安危,而将雏鸟一直关在笼子里一样,恐怕之后鸟儿再怎么羽丰翼长,却永远也不会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