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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的力量不完整,能够承受的能力有限。”
“会伤到什么程度?”共工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在他身上四处打量,那些因为力量过于强大的关系引发的细小伤口现在已经不见了。可那是暂时的,要是等到回复到玄翎的状态这种伤害就会成倍增加。
梳理头发的手指一顿,神祇笑得异常温和,“你很关心他?”
共工撇开了视线,“若是应天帝不在对我族很有影响。”
神祇也不说什么。上前扯着他的手就往外面走。
共工挣了一下没有挣脱,怎么都感觉自己好像是小孩子被大人在带着走路?
名为嬴挚的神祇站在前面微笑,可不就是大人在带着小孩吗。作为水系力量的最原初始祖,他能为他们做的也不多。
“我们这是去哪儿?”
上次去了汤谷,这次呢。
“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只是想随便走走呢?”
共工的眼神微微一动,那神情,就和玄翎如出一辙。
“我和他并没有区别。”美丽的神祇淡淡地说道,“其实不明白的只是你们而已。”那是曾经属于帝俊和羲和的秘密。在很久远的过去。
“我不在的时候确实发生了很多,这个世界变得我不再熟悉。”那淡淡的叹息就如同亘古时代的最后一声,神灵们不再眷顾人间界,人类也越来越傲慢。
“我的孩子们再也不会相互对话。他们忘记了彼此的存在。”
就如同我忘记了你——
“陛下。您忘了什么?”
他猛然停步,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当中把在想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忘了什么啊——大概忘了很多事情吧。这孩子的力量和灵魂都不完整,所以忘了很多事也是肯定的。”只有那些布下的局没有忘。只有那些千百年前所做好的计划没有忘记,“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固执了。”因为人类的情愫吗?想要追逐的东西,想要得到的东西。那个在雪夜里曾经笑得很温柔的孩子。
神祇叹息,“伏羲,你真的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那还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在玄翎还从来都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的时候。还记得那种不经意间的笑容最让伏羲着迷。他一直都以为那是因为他和他心中女神太过于相似的关系,却不知道从一开始的时候自己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竹林里的第一次见面他误解了,却不知那“幻影”已经悄然间替代了心中的那个影子。
再见面是在太微宫中,高高在上的伏羲神和前来探访他的天帝之子。
“我带你出去走走怎么样?”伏羲这么问的时候都能看到几乎被奏折淹没的玄翎露出闪亮的笑容。
“这种天气真是适合出游。”
那个时候玄翎说过些什么伏羲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看着那只有在梦境中出现的容颜不知在想些什么。
“果然还是小时候可爱,一些小东西就能让他这么高兴。”畅游在玄翎记忆当中的神祇躺在草地上,柔软的青草就如同最舒适的床铺。
伏羲很喜欢那孩子,差不多是在尽自己的力让他开心。玄翎代替帝俊处理天上界事务的时候很是繁忙,但是每当这位太阳神来找他的时候天帝就只能放玄翎出去玩了。
从一开始拘禁地把伏羲当成自己的长辈到把他当成自己的朋友花了多长的时间?伏羲的动作越来越亲密,玄翎却还以为那是朋友间应该的。
“笨孩子。”神祇嬉笑着,“不过你没有经验也就不知道。”
那之后呢?在人间的游玩,还是眠城当中度过的岁月。
那也比不上后来的伤害。他甚至能够回忆起太阳封印加诸在身上时候的痛楚,更难以让他释怀的是伏羲的心思。比之背叛还要更糟糕。
黄昏的室内光线非常暗淡,玄翎在里面安静地待着,神智显得不清的他都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度过了多少岁月了。他试图逃走过,每一次伏羲都能沿着他的印记找过来。玄翎只能找那些阴暗的角落把自己藏起来。没有思考也没有行动,这样才能延迟印记发作的时间。
终究是不能躲过去的。出现在玄翎面前的伏羲看起来依旧像那个会温柔地看着他摇头的长辈,可是玄翎却在害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得害怕起来。为一些事情的未知也好,对伏羲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为难也好。他不想再在其中发生些什么,却又无可奈何地被卷进去。
天帝还在九霄之上,玄翎迟疑着不肯去求助。到底伏羲是天帝一辈的神祇,是支撑这个世界的重要存在之一。如果按着现下的情况让他和天帝起冲突的话,玄翎不知道是不是会对这个世界造成损害。这个世界现在还太脆弱。经历了十八重劫难之后造就的美丽不能就这么毁掉。
被带到天地尽头的玄翎愈发难以承受火焰的力量对他的冲击。不想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再看到伏羲。他的意识逐渐陷入了沉睡当中。要不是伏羲发现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会比他父亲更彻底地消散,那么玄翎大概就真的已经不存在了。
千百年后的神祇似乎也进入了梦中,身边的水神共工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做了什么样的梦还能紧锁着眉头带着浅浅的笑弧。
“我带你走好吗?”
还记得梦中的那个声音,伏羲的声音里也带着苍凉和绝望。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伏羲觉得是他的入魔,是他的错误,却又无法明白那归根结底的原因。
他总是在怀念过去。
神祇在梦境中恍惚地想起太阳神的眉眼,真的很想告诉他……
可是不可以,他不会再去见他,也不会再去诉说什么。
张开眼睛的时候就好像是重新经历了千年的岁月,天上依旧是白云悠悠,身边的水神共工也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支撑天地的神祇不由莞尔。伸手扯了扯共工的衣角。
“好了,我们走吧,去做正事。”
……
那边的轩辕部族则陷入了慌乱当中。
“你给我好好听着!以后就算是蚩尤跑到你面前挑衅你都得给我牢牢跟在炎帝身边!”
轩辕黄帝难得这么大发雷霆,还是冲着他向来疼爱的女儿。
不过看看那边炎帝欲言又止的神情,再看看炎帝身上七零八落的衣角,就能理解轩辕怎么会这么生气了。这要是炎帝有个万一什么的,他们要面对的就不光是蚩尤部族的入侵,还有炎黄二族内部的分歧了。这两支族群能够在这个时候团结一致其实跟蚩尤的入侵有很大的关系,但炎帝和黄帝的交好也是更重要的原因。阪泉之战之后两族之间并不是没有纷争的。若不是那之后炎帝一意孤行要同黄帝部落站在一起也不会有现今这个局面。
“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次要的你难道分不清吗?”
轩辕的责备有些重,但对女魃是必要的。没有谁比他更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如果不说点重话她下一次还是会犯同样的错误。
“父亲,我知错了。”女魃在那时就已经后悔了,要不是后来祝融及时赶到后果会如何她难以预料。
“好了好了。我又没什么事,不用再说了。”神农氏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其实里面也有因为他经历的总是有惊无险的关系在里面。
“谁说没事?”病床上看起来精力十足的轩辕立马掉转了炮口,“你还敢给我站到前面去?下次给我好好待在后面!”
他这句话可是吼出了在场所有人和神的共同心思,看看,就连祝融都在那边点头了。
炎帝无语,他们就这么对他没有信心?回头看看,众人果然是一副就应该如此的样子。他勾起一抹冷笑,走到轩辕面前,狠狠地伸手把他按回床上,满意地看着他因为背部突然接触床板而抽动的嘴角,神农氏的笑容里有让人不寒而栗的东西。
“那我现在就做一些让你们非常放心的东西,全都给我出去!”
包括女魃和祝融在内的所有人神都在瞬间刺溜得干干净净,发现自己被所有人抛弃的轩辕黄帝躺在那儿吞了口口水,“你要干嘛?”
炎帝在嘴角勾出笑容,看得轩辕头皮发麻,“你以为呢?”
轩辕乖乖地转过身去趴在床上,神农氏疗伤的时候谁敢反抗就是死路一条。
嘴上的气势是很足,手上的动作还是相当轻柔。拉开轩辕背上的衣服的时候果不其然地看到那些被撞出来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都撕裂了开来。心中认定这肯定不是自己先前把他狠狠按回去造成的。
药粉和药膏都在轩辕的床头放着,取出其中一瓶均匀地撒在撕裂的伤口上,那些狰狞翻在外面的血肉立刻愈合成了一条细线。
“疼疼疼——”轩辕忍不住颤抖,“姜炎你怎么用最疼的那种啊。”那个是愈合得快没错,可是伤口愈合了他也要疼死了。
神农氏的手微微一颤,没控制好量的大把药粉落到了轩辕的伤口上,疼得那边的人一个劲地翻白眼。
那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谁再叫过了。就算是贵为天帝的玄翎也是叫他神农。什么时候开始部族的称号也变成了他的名字。掌管着整个部落的他其实很久都没有成为姜炎了。千百年后谁还会知道姜炎这个名字,他们会记得都是神农氏炎帝。他又不像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是姓姬名轩辕,整个就拿部族的称号放在了名字上。
眼睛一眯,手上的动作就狠了不少,一时间就听到轩辕在那里不停抗议又不敢乱动,情景相当之凄惨。等他把药粉全部撒好的时候,手底下的人四肢瘫软,已经疼得没有力气哀号了。
卷五 玄黄 第六章 忘(中)
第六章 忘(下)
神农氏坐在轩辕的床头发呆。
躺在那边的轩辕好不容易从疼痛中恢复过来,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炎帝把药膏往他背上抹,不由别扭地撇过头去,“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炎帝的声音显得飘渺,“我在想我们忘记了什么,以后我们还会忘记什么。”
轩辕撇撇嘴角,“想那么多干嘛,就算是天帝也还有忘记东西的时候,我们不过是人而已。”
炎帝的目光转了过来,深色的眼瞳当中映出轩辕清晰的面容,“你觉得我们是人吗?”
炎黄二帝,早就成了世间的神话。
“是与不是的界线最难以判断了。”轩辕把头回了过去,这样老是拧着他的脖子都要断了,“就好像你问我蚩尤是不是坏人一样。”
不存在完全相反的东西,就连世间最根本的阴阳都有同一个来源。蚩尤要扩张自己的部族,要获得更充沛的资源就要入侵中原。没有对或错,他们都在为更好的生存而战斗。
“在别人眼里或许我们是神。但你要是自己觉得自己是人不就得了。”轩辕在这一点上很看得开,“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去,要不然我就惨了。”
成为神的力量,在支撑着这两个部族获得不败的力量,他们不能再以“人”的身份出现在别人面前。炎帝在无人的时候会问自己这是真的吗?他究竟是人还是神?神有干涉人的权利吗?
“唉——”
炎帝拿起药膏开始抹在轩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