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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回应他的话,百里明晰看看那边玄翎身边的两个孩子确实是比先前要小上一些,不过变化不大她没有注意。
“说起来现在玄翎陛下和两位殿下看起来差不多大呢。”百里明晰掩着嘴巴笑,笑得玄翎异常无力。
而就在他头痛地想要怎么把这首曲子练好备用的时候,两个已经填饱自己的小家伙又是一左一右缠了上来,玄翎现在这个小孩子的样子又没力气把他们推开,只好翻着白眼勉强伸出手来,“百里姨母,我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去找颛顼,先出去一下。”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个两个三个,都是小孩子需要他照顾。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天魔劫会应在玄冥身上,要不是姬轩辕帮忙让他将玄冥的神魂投入到他的血脉当中,他恐怕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现在他叫什么来着——好像是颛顼氏姬高阳,今年已经快满十岁了吧。姬轩辕似乎有意让他到他身边来,毕竟未来的北方玄帝现在开始跟在白帝身边也是个照应,不过要等他回想起先前的一切就要等到他二十了……
“唉唉?玄翎陛下——”
“父王溜了,都怪你太粘人了。”
“你还不是一样。”
“两位小殿下,别吵了啊……”
……从天地尽头出来之后,恍惚地又用力握了一下抓在手里青翠的笛子,又似乎想起来当年收这支笛子当做礼物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候的样子……
……记忆流转前的那一片水波潋滟仿佛还在眼前……
天地间的灵气仿佛在一瞬间凝聚,而后又散开。细密的雨丝在人们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微微一窒。就在这片刻间,浮萍与新鲜的菱叶之间露出来的水面平静得就像是镜面。就连水池边上的树林中,夏日的黄莺也将它们婉转的歌声顿了顿。带着雨雾的蔷薇从满满的绿色间探出娇嫩的花朵,明黄的颜色跳跃在枝叶当中。
雨声渐小,犹如细细的丝线串连在天地之间。
淡淡的人影从雨线中款款而来,浅淡的白衣在衣角处有着浅碧色的锦线绣成的云纹。
这个人出现在这里,就如在山水画中注入了一股生气,让这幅画活了起来。小小的涟漪重又打碎了如镜的水面。林间丝缎般的鸟鸣穿插在景色中,为这烟雨的世界带来一抹清丽。
晨起时厚厚的云层变薄了,地面上的光线也充足起来,隐在雨帘中的各种色彩也鲜明起来。
水池的一边,是一片幽深的竹林。此刻和着莺鸟的鸣叫从竹林里传来了笛声。
玄翎撑着一把油纸伞,在这雨蒙蒙的地方走来别有一番悠闲。手腕上隐隐缠绕着一圈淡金色的编织手链,细心去看就能发现那里面其实在金色的锦缎细线里缠绕着几丝长发,就是借着这样的一个东西他能够在天地尽头那个只能由伏羲和女娲出入的地方出入。
在听到笛声后,玄翎淡淡的眉皱了起来。
似乎是预见到了来人的不快,林中的笛声停了下来。
“心境要好。”竹林里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揶揄。
“我可没有像你这么多的空闲啊,重华陛下。”玄翎的声音充满了无奈。他要是有他那么闲的话还不笑死,可惜在钧天殿的不让他安生也就算了,那两个好不容易出来玩的小家伙也不会安静多少。想想自己的书桌上堆了多少积压需要处理的文书玄翎就有一种冲进某人寝宫把他吼醒的冲动。
就在玄翎有些气闷的时候,吹笛子的人总算出现在了他面前,就像是天上的璀璨日光来到了地面上,那个从竹林中走出来的人被光芒簇拥着。那是人类所无法用肉眼来观察的神灵。
“我好像惹你生气了。”被称为重华的神灵努力控制了一下,还是没有止住逐渐扩大的笑意,“经常生气可不是好事。”
“我又不是……”白衣的玄翎说了一半,看到重华那明亮的眼神和上扬的嘴角,他闭上了嘴。
被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得有点不自在,这位身在要位,人却是经常不在其位的神灵不得不认真一点,“玄翎你要知道我也不是那种会因为无聊而找你出来的人。”
在人间界待的时间长了,连语言方面都更改不过来了呢。整天“人”来“人”去的倒也没有谁去纠正他,谁让他就是人类始祖之一的伏羲陛下呢。
玄翎微微地摇摇头,对这位长辈从一开始的局促到后来的惊讶,到最后的无奈,他是越来越发现眼前的神灵和他那个离正经这个名词有十万八千里之远的父亲竟然有如此之多的相似。
雨丝还在继续落下,不过都倾泻在了玄翎的雨伞上,而那位名为重华的神灵头上的雨丝都在他周身淡淡的光芒中消散了。
重华脸上的微笑变得温暖起来,“你忘记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玄翎的面容变得微妙起来。是真的忘记了,有那样一个老的,还有两个小的要照顾,再加上新加过来的无数杂事,他在忙碌中压根就忘记了。
“看来是真的忘记了。”重华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走了伞,“还撑着这个干什么?你还怕雨不成。”
其实不是怕雨而是——雨丝很快就弄湿了他的头发,身上的衣物因为是鲛人所织的鲛纱所以没有受雨水的影响。突然意识到了今天的特殊性,玄翎的心里泛起了微微的苦涩。那个他最想在这种时刻看到的人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啊。干嘛要为你那个——哈——”重华的省略词出现得很是合适,让玄翎也抛弃了严肃的想法。
短暂的笑容之后,玄翎看着眼前明显在逗他高兴的重华,以前对他的身份所产生的那种长辈似的尊敬感在一点一点的变化。
重华并不希望他把他当做长辈对待,这是年轻的玄翎在和他接触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发现的。对重华来说,眼前这个拥有着几乎和他妻子一样容颜的孩子在他心目中的意义是一天比一天重要了。一种眷恋,在慢慢地滋长。即使是上古的神灵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眷恋会变化做紧紧缠绕的丝线,将他们的自由和理智都吞噬干净。
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他们两个,还依旧是两位立身在天地间的神灵。
“父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玄翎的声音闷闷的,表情也是。
“与其期待这还不如去想想他起来之后怎么去欺负他。”重华的建议实在是很有可考虑性。
“我一定要把所有的差事都还给他……”玄翎小声嘀咕。
即便知道这类“报复”的事情和他无缘,重华的嘴角还是微微抽筋了一下。要知道玄翎现在这个新上任的天帝几乎是忙得整日不见人影,这还是在青龙王帮他分担了所有龙族事务的情况下,如果突然把这些差事都扔给苏醒过来——如果有可能的话——的某位先前就表现得非常非常脱离现实的天帝陛下的话。
那简直就是所有天帝管辖范围下的生灵的噩梦。
无论基于哪种原则,重华都不会帮某位目前处于逃脱责任状态的天帝陛下开脱。
“这也要等到你父王醒过来。”重华想,要是天帝陛下对这件事有所直觉,就算是蚩尤复活他都不会想醒过来——不过,这位天帝陛下醒着的时候有解决过什么问题吗?这真是值得思考。
“我们还是先来讨论眼前的问题好了。”重华扬了扬手中的竹笛,然后把它交到了玄翎手中,“送给你的,我刚试好音,没有问题了。”
“送给我的?”玄翎的声音和表情透露出惊讶,“可是怎么可以——”
“别客气了。”重华重重地拍了拍玄翎的肩膀,“朋友之间还这么客气干什么。”
是的,朋友。
在某种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悄悄地改变了,那种建立在礼貌和矜持当中的疏远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带着点微妙的,玄翎没有察觉到的暧昧。
青色的竹笛的颜色还是那么地脆嫩,告诉着世人它诞生的年月还很短很短……
在重华的心中,那带着执着到坠入魔念的眷恋就似是一个露出湖面的小小荷花苞,今天看来,只是那一点点的念头,在未来,是否会开出那饱含着剧毒的花朵呢?
这是那天站在这个平静的水池边的两位神灵都无法预测到的。
太阳接近地平线的时候,让人感觉温暖的红色光华笼罩了整个世界,也将玄翎的面容和他身上素色的衣服渲染成了一片红艳。站在他身边的重华也是一身的红色,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带着一点点相当满意的神情……
很好,真是符合他心目中的意境……
……
“我怎么觉得,这情景和一首诗很像?”
“错觉,那是错觉,不要想这么多……”
……
卷七 礼魂 第五章 穹苍(下)
第六章 日月(上)
“蜀中有白帝之城,旧公孙氏庙。帝爱之,以息壤之力造影而居。”
——《碧落传8226白帝城》
云九市距离白帝城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同样处在河流密集的地方,有些地方还是很相似的,比如说都市内有很多的小河流流过。在学院和古街上就分别有那么几条天然河道。
“当然是天然的河道了,要不然你以为这里是死水吗?”玄翎对眠沅湘的不解很不满的样子。
慕容尤在那边打了个哈欠,反正他和眠沅湘手头的案子就剩下了这么一件,还是二十年前的旧案,上头对他们的工作效率非常宽容。他是觉得眠沅湘肯定是心里有什么想法,不过倒是没有和他说过,他也是在装傻。
“倒是不想和你说,不过我还是想等到确定一点的时候。”眠沅湘最近似乎对玄翎的东西很是有兴趣,一个劲地在追问玄翎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让慕容尤都怀疑他是不是不当警察想去当商人了。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卖的是什么?”玄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的脑子,这么迟钝?难道是因为封印的关系所以智力也下降了?
“我就看到你柜台里的旅游纪念品了。”那里有便宜的小东西也有贵得离谱的东西。左清闲在那里当班的时候眠沅湘是看到过他推销商品,要是玄翎站在那儿他看到的最多的就是他在赶客人,或者直接白送东西给看得顺眼的人。那这义济王府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是网上的生意了。”那边走过来的玄冥看眠沅湘的眼神一向就和看白痴一样,“你该不知道网上购物吧。”
“而且还有很多老客户的单子我还欠着呢。”玄翎想到仓库里的那叠单子就有些头痛,这么多的东西够他做上十多年了,“幸好都是些没有时间规定的单子。”
下单的时候有些是交了点定金有些根本连定金都不交,不过不交定金的话很多都是没有时间限定的稀奇古怪的单子。说句实话,玄翎搞不好可能一百年之后才做出东西来,那个时候如果下单子的是个凡人,就不要说下单子的人了,孙子辈的在不在都是个问题。
“有时间就做,没时间就歇歇呗。”玄翎做生意的心思倒是很好,丝毫不把“顾客就是上帝”放在眼里。
“店里绝大部分的收入其实是乐器和玉器的收藏。”玄翎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