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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规定说我不能来。”幽河冷笑,“我怎么不知道帝俊陛下这么喜欢欺负力量不如自己的人。”
帝俊几乎跳起来,“什么话?我那叫试探。”不试探你能出来?
“什么叫弱者啊?”映尘也生气,他那是没有用力量,要不是幽河跳出来难道帝俊还真的能砍到自己?
呃——帝俊?
好奇的眼神打量过去,那个玄翎心心念念的父王。好像真的和传说的一样——不务正业。
“幽河你还真是没小时候有趣了。”帝俊撇嘴,现在的妖王可真是无趣得很,小时候还老是跟在玄翎和幽弥身后一起恶作剧呢,现在那张脸就和冰冻了一样。
“与你无关,帝俊陛下。”一句话就把他给噎回去了。
转身冷冷地看了一眼映尘,看得映尘比先前对上帝俊的目光还要不自在。
“跟我回去。”
“啊?”映尘傻了,回去?回哪里去?
不想再多话,幽河索性拉起映尘的手就要走。
这时候帝俊拦在了他们前面,“我说幽河,你该不是想把玉帝的山神拐走吧?”
是啊,映尘险些就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山神了,连忙挣脱了幽河的手,“我哪儿都不去,我还得回自己的山神庙呢。”
幽河的眼神愈加森冷,看得映尘后退几步躲到帝俊身后去了。
“你是妖域的人,就该跟我回去。”
“他还是魔域的人呢。”帝俊这下有了借口了,“还是玉帝的山神,早就不是妖域的人了吧。”
幽河冷冷地看着他们,说不清楚是不是打算直接动手。
“你该不会不知道他的元丹是怎么毁了的吧。”帝俊又丢下一句,“你也该知道他不想回妖域。”
幽河的目光闪了闪,也没有再说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映尘这才从帝俊身后走出来,“呼——总管是走了。”
“你怕他?”
“那个样子,谁不怕啊。”不正常的人不怕,他很正常,所以很害怕,“真不知道幽河的性格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了。”小时候明明是会很可爱地绕在自己身边笑啊闹啊的。
“你有多久没见他了,长大了总会变的。”帝俊的声音里也带着沧桑,“就好像玄翎小时候那么容易骗,现在可不怎么能乖乖听话了。”可以想象他以后会很凄惨。
“你的意思是玄翎现在不会连同你的份额也一起工作了是吧。”映尘一针见血地点名了。
“嘿嘿。”帝俊干笑了几声,“我以前还没有见过你呢映尘,你长得和白墨一点都不像。”
“本来就不是同胞兄弟,所以不像也很正常。”在妖族漫长的岁月中有太多的情感和婚姻可以去追逐。当年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根本就不记得了。甚至连母亲的模样也忘得差不多了。妖族对力量的追逐也让他们并不需要和人类一样繁衍后代。大部分的大家族和需要团结起来的话他们还是会像人类或者比人类更加重视本族人口的增加的,不过像映尘那样根本就只剩下一个的情况下对后代的不关心也是司空见惯的。映尘打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父亲,而见到自己的兄长也是在很年幼母亲去世的那天。
好像是被相似的力量波动吸引过来的兄长似乎也没有想到他还那么年幼。
那之后就是千年的岁月,映尘也没有想到会如此依赖兄长的自己居然能够在离开兄长的庇护之后继续进入仙界的名册。那个时候开始他是真的明白原来天界的名册已经宽松到了某种地步。不过——
那个时候也是有原因的,他元丹全毁就和一个普通的妖精没什么区别。那些平凡的妖精也是能够通过修炼的过程获得进入仙籍的机会的。他的天赋当然要比它们都要好,所以自然就能以更快的速度进入仙界的飞升名册当中。
那之后呢?映尘不想去回忆。再度看到自己兄长的时候他已经成为妖域之主了。从来没有想到会以对立的身份来判断彼此,所以映尘还是觉得那是自己的兄长,所以在得知那计划的时候他还是帮忙了。天庭也没有什么不好,不过太过于空旷和寂寞了。妖域也不想再回去了,除了兄长已经成为神仙的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眷恋的了。
“映尘。”那边帝俊的声音召唤回了映尘远游的神智。
他回过头,正看到某位前天帝陛下殷勤的笑脸,“喝茶吗?”
在平整的大石头上现在已经放好了茶壶和茶杯,真不知道帝俊是从哪里找来的,不过茶壶里面泡的是新鲜的竹叶,有一股淡洌的清香透了出来,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多谢帝俊陛下招待。”先前打也打了累也累了,映尘也就不客气地在那边坐下给自己和帝俊倒上了茶。
帝俊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映尘的衣服让他破坏得更彻底,现在能不能到竹林外面见人还是个问题,还有那被他的水剑打湿的地方现在看起来更是糟糕。他是不是该赔给对方一件新的啊。
“现在是我更不好意思。”帝俊意有所指。
“啊?”映尘好像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糟糕了……”他唯一一件能穿出去的仙袍啊。
“我赔你。”帝俊倒是很爽快,“要什么样的直接和玄翎说就成。”有很好的交情在,玄翎肯定会给的。
映尘的眼睛睁大了,“你弄的让玄翎赔?”现在他算是明白玄翎的心情了。有这样的老爹还不如没有。
“唉——”帝俊也无奈啊,“我现在就只有这座竹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啊。”他是想赔可是拿什么赔,竹叶吗?
“好吧我知道了。”映尘为自己的衣服在心里哀号,“我以后去问玄翎好了。”这一阵子大概只能是拿人间的衣服过一段时间了。好在他的山神庙平时也没什么人来,那些会来的妖精则压根不在乎他穿的什么样子的衣服。
“要不要我帮你想办法换个职位?”帝俊也觉得让他去当那个什么山的山神有点大材小用了。
“不要。”映尘一口回绝了,“我在那边很自在的。”又没有人烟又纯天然的,还灵息充足适合休养。他实在是不喜欢那种充满了人类的地方。
帝俊耸耸肩,既然当事者不喜欢,他也就无所谓了。他是能猜到玉帝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反正那对谁都是无害的。就让映尘这个妖域出生修成魔道的当天界正是册封的山神好了。不过就不知道那些不知道真相的神仙们要是有一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后会是什么表情。帝俊想想就觉得好笑。
现在的天庭和过去不一样了,和他在的时候,东华帝君在的时候都不一样了。帝俊仰望着竹林的上方,那上面的位置不好坐也很难端得平,现在天庭不插手大封印的事情应该就是说玄翎已经和玉帝达成共识了。而天上界应该也意识到了息壤的问题,若是再任其发展下去,三界各域崩溃重归虚无就是肯定的事实。他对玄翎的计划是能猜到一些,只不过——
“就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能够坚持下了了……”
卷八 天问 第七章 篁(下)
第八章 参商(上)
或许从一开始开始,就不应该有那种缘分。那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相互牵连。就好像当年在眠城那样相遇,相知,却怎么都不应该再有更加深入的缘分。
玄翎那个时候不是没有隐约的预感,只是那个时候牵涉到的不止是他自己,还有幽劫,那个孩子还那么幼小,还那么稚嫩,却是幽弥唯一的孩子。
小的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候,难得父王有时间肯端坐在钧天殿里处理文书。玄翎也有时间和幽河、幽弥混在一起。他们三个小鬼好像那个时候还是十分调皮捣蛋的,尤其是有幽弥带着头。玄翎也觉得新鲜的情况下。
“去玩!”幽弥一声令下两个看起来比她小一点的孩子就跟着走了。玄翎倒还好,在边上当帮凶的同时还能出点主意,幽河那个时候却是只有跟在后面的份上。
“你们都不带我玩。”玄翎记忆中的幽河似乎总是一副委屈的表情,幽弥一点也不同情自己的手足,反而还会不时做个怪脸刺激他。
“谁让你这么慢,就不带你玩。”
什么时候开始,那一对兄妹之间的感情会发生变化。每次看到他们玄翎似乎就会想起伏羲和女娲那对兄妹,同样是同一力量来源,其实并不是人类意义上的血脉关系。但是幽弥和幽河又是不一样的。伏羲和女娲是世界上最初也是最基本的平衡,但是幽河和幽弥的力量是在他们的父王和帝俊的努力下才稳定下来的。当幽弥有了她的孩子的时候,为了保住那个孩子她选择了自己的消亡。
玄翎那段时间闭上眼睛就好像能看到她的笑脸,带着一种幸福和快乐,却也是绝对的凄美。
“我只希望他能够生存。”那也曾经是第一代妖王的要求。
情感真的就那么重要?即便超越生死和极限。
玄翎也选择了他父亲一样的道路,将自己的力量给取名为幽劫的孩子补全。他那个时候就知道幽河会如何,却还是保守了和幽弥定下的承诺。他不能告诉幽河他要做的事,也不能告诉他究竟为什么幽弥会消失以及幽劫的存在。
“没有为什么。”他那么对面临崩溃的幽河,“我有我的理由。”
幽河也有幽河的理由,就好像幽弥所说的那样,他们还是决裂的。童年时代的关系再也不付存在。
可是玄翎却不知道幽河会用血轩辕伤他。漫天血红色的雾气和冤魂的嘶喊似乎在说幽河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就那么一点点的伤口,就足以让血轩辕的魔息进入他体内。
本来玄翎还是能够将那魔息驱赶出去的。可惜那个时候幽劫的那里让他没有办法空出手来。而后他的选择又有了方向性的错误。他去请求了伏羲的帮助。他还记得当年伏羲带着他去下界游玩的时候给伏羲起了一个重华的名字。那之后好像就变成了他对伏羲的称呼。从长辈关系到那时候相互对等的关系花费的时间并不长,究其原因还是重华的主动。后来虽然知道他是另有用心,不过玄翎再也不想去思考那些了。
幽劫的力量稳定还是很迅速的,尤其是有重华的帮助。玄翎权衡之下还是先让他将力量传递给他之后让他再度转化再传递到幽劫身上。然而七次的力量却让重华有了做下那七枚定魂针的手脚。七星定魂,将他的魂魄和灵息全数封印起来,还有最后的那一点刻印,将太阳神的力量强横地固定在了他身上,从此不管天涯海角都躲不开他的追踪。
玄翎不是没有逃过,只不过从来就无法摆脱自己身上的刻印的纠缠。
幽劫不会有危险,玄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是彻底明白了重华的目标就是他一个。
曾经也奇怪过,到底是为什么?却不知道自从第一次见面就埋下了祸根。之余重华,那是一颗魔性的种子生根发芽,之余玄翎,却是一次劫数。
“并不是不愿意,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我会如你所愿?”玄翎自认自己不是那种人间意义上的好人,可是即便是那样的好人也受不了这样的禁锢吧。
重华却不管不顾,他的情绪已经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