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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该怎么办的。”轩辕轻轻拉开玄翎的手,离开了。她无法在一个地方停留过长的时间,眼看着随着她的到来天上的云彩已经散尽,她知道她必须走了,哪怕还有没有做完的事,也没有她停留在这里留下的危害大。
四周顿时变得空荡荡的,玄翎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刺痛的眼睛才开始感觉到一点影像。模糊的人影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向他发出关心的询问。
“你没事吧?”
“没事。”尽管站立还不是很稳,视线也没有完全恢复清明,但是玄翎想让他们放心。
经过了僵尸肆虐的小山庙一片狼藉,正式变为了废墟。罗庆的手臂上有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需要马上处理。在大致明白事情经过后两个人扶着眼睛还不太好的玄翎跌跌撞撞走出了山林。
尽管两位士兵指天发誓,但是还是没有人相信他们在小山庙里遇上了变成妖怪的袁丞这样的离奇事件。玄翎很聪明地选择用自己的眼睛暂时看不见避开众人的逼问,乘着营地嘈杂一片的时候溜了出去。
待在没有人的小树林里,没有那些嘈杂的纷扰玄翎才放松了肩膀。
怎么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呢?他的嘴角弯了弯,这么想有些对不起轩辕,毕竟那一位介于身份的关系不能和现在的他过多接触,会选择离开也是为了这个地方好。那一位北地的神灵一直是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的。
眼睛很痛,玄翎看到的景物是模糊不清的,明晃晃的光亮好像无处不在,让他不得休息。永不停歇的火焰,疯狂的执念……
玄翎想那个人不知道,他在他心里一直是有一席之地的,只不过……
伤害无法避免,就如同玄翎和那个人都很清楚地明白逝去的永不回来,这不光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还是神灵的规则,而是这个世界的选择。同样的在人间界,死去的人也是不会回来的,若是有谁想要破坏这个规则,就要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尤其是在远古的神灵们都消失之后,活人和死人之间的界限就再也无法轻易打破了。
那个老人会伤心吧,他的孙子已经无法回来了。
玄翎知道,自己对此无能为力,有些事开始了就注定后果。要是是以前,也许……
听到身后有人接近的声音,玄翎没有回头。
他没有办法回头,浓郁的香气在他来不及察觉之前就包围了他。照道理说在开阔的地方味道是不会很浓郁的,可是玄翎周围的风将那香气环绕起来让他避无可避。
“龙涎?还是……”
玄翎在香气中陷入了沉睡。
能够把他的弱点知道得那么清楚,又能这么毫无防备地接近他身边的人……
……
“好可爱,我想吃掉。”
“分我点。”
“……”
玄翎一直都觉得,就算自己小时候长得圆了点嫩了点,也不会沦落到和食物同级吧。
同样圆圆的嫩嫩的两张脸凑了过来,似乎因为刚睡醒的缘故他的眼前模糊了一点……
……
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玄翎记忆当中圆圆的嫩嫩的脸和眼前皱着眉头的青年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包子……”
青年的脸瞬间扭曲了,“你再敢说一遍?”居然说他是包子?!
玄翎迅速清醒,眨眨眼睛看着他,“我饿了。”
边上站着的属下已经毫不客气地笑瘫在地,偏偏玄翎还要揪着他的衣袖再加上一句,“幽河你说过要养我的,不能赖。”
那边属下已经开始满地乱滚,几乎气炸的妖王幽河一挥袖子就把他从里面扔了出去,“滚到外面给我守着,不许任何东西进来。”
卷三 白雪 第一章 玄教(中)
第一章 玄教(下)
转过头来才是关键问题,“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白痴的承诺。
玄翎看着他,“不就是上次……”
幽河怒极反笑,“你说的上次是一千三百年前的事吧。”
某位其实现在就在位的天帝点点头。
妖王觉得来这里找他的自己简直就是白痴,“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不止我一个人说过吧。”
“我想想。”玄翎很认真地掰着手指头数,“你第一个说的,然后是幽弥和轩辕,接着无射也说了,大哥也说了,蚩尤觉得你们都说了他不说会很奇怪就也说了,刑天说了没有?”
幽河后悔自己提起这事了,真的很后悔……
“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有趣。”玄翎没心没肺地笑,一点也不介意自己说了些什么。
“你——”幽河的神情冷了下来,他果然是知道的,“我还以为你变成凡人就傻了呢。”
玄翎似乎嘀咕了一句凡人一点也不傻,不过幽河不在意这个问题。他只是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从小时候开始就很熟悉的现任天帝,“三魂不齐七魄不全,有哪个转生能转成你这样的?”
“你不是知道原因吗?”若不是为了维持天地运行,他也不至于把自己的魂魄打散了当钉子用,“自父王消散之后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好办法?”若是不想天地失衡到崩塌的话,他除了散去自己的力量稳固平衡还能有什么办法,当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不想去想……
幽河沉默,他不是天帝,不需要去思考这些,只是在那时候的牵扯里面——
“你说过选择在我们自己。”
玄翎看着他,知道他接下去要说什么,闭了闭眼睛。
“那幽弥怎么会消失?”
“她没有消失。”那个笑着说要拐他的童年玩伴似乎仍旧在眼前,玄翎能感觉到幽河的力量一点一滴地撕裂,“只是你看不到她,你找不到她——”执着于当年的,其实还是他们这些依旧记得,依旧不想忘却的,而那些已经忘却的——
他一直觉得在自己身上疼痛变得麻木,所以当幽河的利爪直接刺进胸口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迟来的钝痛甚至都让他觉得自己还在梦境中徘徊。
“你知道的。”幽河的双眼泛着血光,“你知道她在哪儿就是不告诉我。”
玄翎苦笑,他想说话,可张了张嘴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能说什么,解释他不能说的原因?幽河会相信吗?年少时的笑语仿佛犹在耳边,可恍惚间回头发现一切都成了云烟。疼痛变得尖利起来,玄翎都要怀疑幽河是不是想把他的心挖出来了。
“你最好小心点。”幽河在他耳边说道,“我看最近你倒是被魔盯上了。”他不以为玄翎会和魔域的家伙有多好的交情。
玄翎想翻个白眼,都不知道现在是谁把他重伤了。可是他只能慢慢地失去意识,再也看不清幽河逐渐变正常的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浑身都在痛,等到眼前的景物固定下来的时候,他不由地歪着脑袋看了又看。
很规则的木头排在面前,加上小小的窗子和阴暗潮湿的室内——
玄翎胸口疼起来,咳嗽了好几下。
“醒了?”
冷漠的声音让玄翎心头一跳,抬起眼来居然看到了身着道服的年轻人正站在牢房外面看着他。这状况还真是让他大出意料,本来还以为会被幽河碎尸万段呢。
“你居然敢在这里公开出现,真是太大胆了。”那人说话,带着某种冷漠,“妖域到底有何企图。”
玄翎抚了抚自己的脸颊,看来自己好像是被彻底误解了。不过——
“不告诉你。”
看那年轻道士瞬间变脸玄翎恶劣地笑起来,感到自己全身的疼痛就减轻了很多。
“你教长辈呢?”看穿着就知道了,“你应该是玄教玄宗的新收弟子吧。怎么?是好奇溜进来的?”他不以为玄教的长者会让这样的年轻弟子独自跑到地牢里来。
“要你管。”年轻弟子瞪大了眼睛,那气鼓鼓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和实际年龄更符合。
玄翎稍微活动了下,看得出来他恢复速度之快让外面的小弟子看得退后了一步。
“你怕什么?不知道这里周围有符咒封锁吗?”
经过玄翎的提醒小弟子才想起来这里周围都有符咒镇压妖邪,稍稍安心的他不解地看着被锁在地牢里的“妖”,惊讶对方居然对玄教如此清楚。
“玄教创自玄鸟之初,下立五宗,青白赤玄金,每宗的擅长都不同。我想想,玄宗应该比较擅长武技。”
看他对玄教的组成如数家珍,小弟子瞪着他不说话。
“你见过你家宗主吗?”玄翎就是喜欢逗小孩子。
“没有……”直觉告诉小弟子不应该再说话了,可他忍不住,入教已有三年,虽说这三年来自己收获颇丰,但还没有到能晋见宗主的地步。
“那你见过白宗宗主吗?”
“白帝从未在门人面前出现过。”年轻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想要就此退出去,却还是来不及地看着木质的坚固牢门在瞬间被冰化成碎屑。
玄翎在那里看着他,微笑,“符咒禁妖灵之息不禁术法,长辈没有告诉你吗?”
……
宿清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无计可施过,眼前的“妖”不光禁了他的术法,还在武技上大大超过他,一路上大模大样地拖着他的胳膊走出了各教众人云集的山庄。让他都没脸去看玄教长辈的脸色了。
玄教中人自然不是那么不经事,但是万事看对象,尤其是眼前这个其实是某位天帝来着……
“生我气?”夜晚在外面找了间破房子,外加点了火的玄翎有兴致聊聊天。
宿清看他一眼,不说话,搅合了半天他还是不知道这个“妖”的阴谋何在。
“想知道?”看看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玄翎刻意吊他,“要我告诉你吗?”
宿清别过头,负气得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和长辈闹别扭的小辈,这个认知让他再度被自己打击到了。
“我们去青要山。”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险些让宿清跳起来。
青要山,帝之密都的所在之地,远古神灵的居处,这个“妖”居然要去那里,去找死吗?
“你听过过吗?”玄翎的笑容在篝火的映照下变得虚幻起来,“诛神之剑,射日之箭。”
宿清的眼睛瞪大了,“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玄翎的眼睛弯弯的,“拿一些做事需要的工具罢了。”
伴随他的话语,周围的温度似乎一下子冷了下来,宿清感到了刻骨的寒意,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肩膀。玄翎的脸色一变,抬起头往四周看了看。
宿清觉得那寒意还是止不住地涌过来,还记得小时候险些在野外被冻死时也是这样的感觉,要不是当时师父发现他他恐怕早就成了白骨一堆。迷雾似乎在眼前弥散开来,他也不知道是真的有雾还是他的幻觉,好困,想要睡,想要就这样闭上眼睛——
“醒醒!”
骤然地感到脸颊上一烫,他醒了过来,看见玄翎就靠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个火把距离他的面孔很近。
这样的温度让脑子苏醒了过来,可全身都在打寒战,宿清能听到自己牙齿上下打架的声音。
“真不该带你过来的。”玄翎看他的样子也不好受,“千万不要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