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在这个来使过于嚣张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教训一下呢?
飞廉座下的将领们都在磨牙。震王殿下还能保持微笑,真让他们觉得佩服。
“既然我们双方没有共识。”飞廉抬手,“那贵使还是请回吧。啊,我想现在坐立不安的应该不止是我,北荒王也不好受吧,毕竟——你们的王子还没有任何消息不是。”对方既然认为是他们把眠沅湘扣起来了,那就更加让他们误会吧,反正飞廉也不期待他们能理解其中的过程。
“辛苦了。”在来使昂着头颅走出去的时候玄翎转了过来,拍拍飞廉的肩膀,“应付他们你还真行。”
所以就都交给他吗?飞廉翻了个白眼。
两兄弟联络感情,做属下的自然是识相地退下去了,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他们未来的皇帝。
“照这个情况看,明天就能开打了。”飞廉为这个头大,“万一要是……”
“没有万一。”玄翎摇头,“明天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要阻止。”
“你是不是又想去冒险了?”飞廉的声音稍微放大了一点,他怎么就忘记了他这个三弟最喜欢的就是一个人去冒险,还是在不知道事情的凶险程度之下去做的。某位天帝陛下在天上时的这种行为两双手都数不过来,飞廉不由地全身的警觉都竖立了起来。
“呃……”貌似被看穿了。
“你啊。哪天真得好好改改你的毛病,我和玄冥只要你一句话会不帮你吗?就这么不把我们当兄弟。还记不记得你以前出过什么事?还是你转个世就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忘记了。要是你忘记了的话我想我还是提醒你一下比较好。你这个摇摆不定的个性真是让看着的人觉得难受啊,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位’啊?我都在考虑是随便帮你找个媳妇还是索性把你嫁出去算了……”
“停停停!”玄翎满心的郁闷,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要把他“嫁”出去了?他能“嫁”吗?
飞廉眨眨眼睛,“又不喜欢听了?你啊……”
玄翎无语问苍天,怎么他大哥唠叨起来这么唠叨啊……
两军对垒,是对垒了,可是谁也不想先动手。所以就僵持着。
飞廉和玄翎身上都没有披甲,他们就穿着普通的衣服在阵前和敌方对阵,显然是在让对方觉得他们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
然而在战场中要想控制住己方的情绪是很不容易的。有一点火星就能点燃一大片,在叫骂了一阵之后双方的人员基本上应该都忘记他们会在这里对阵的原因了。从飞廉的角度去看那边站在头阵的北荒王也有些在皱眉头。
他应该也是没有战斗的意思的。他们这几个领头的倒是知道对方的心思。
飞廉刚这么想,身边就突然起了一阵风。
玄翎的身形在全力施展轻功的时候还是很美妙的,飞廉和他们北琉的人马却险些都死过去。
他们的太子殿下,他们未来的皇帝陛下就这么脱离他们的保护圈,在双方的人员都还来不及反应之前轻轻点着他们的肩膀“飘”了过去。隐约的,飞廉就听到了一句“我先过去一下……”
或许是太过于突然了,玄翎的行动居然没有任何人来阻拦,他就这么轻易地到达了眠夜的身边。还是有一些人察觉了他的意图的,但是那阵突来的狂风掀起的风沙让他们不得不遮掩住自己的眼睛——玄翎偷着作弊一向很在行——等到他们重新看到的时候,事情已经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玄翎手上的短剑就架在眠夜的脖子上。
北荒王也是一位君王,面对这样的突变,他并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玄翎。
“你想要什么?”他是认识他的,他儿子的朋友,老朋友琉列的儿子,一个在他看来可爱的小术士。他又是不认识他的,北琉的太子,即将成为北琉皇帝的皇子,突破了生死的一位神灵。
玄翎只说了两个字,“退兵。”
所以他退兵。
谁也不知道他能看到玄翎手上滴落下来的血滴,谁也不知道他能感觉到玄翎的手在颤抖,眼前的这个孩子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孩子,还是那个喜欢逞强的孩子。
他退兵,带走玄翎,这是最好的暂时解决方法。
果不出他所料,他一退兵,那边的飞廉也不顾身边人的反对立刻退兵后撤了。隔着遥远的距离,他们就算管不住手下手下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闹腾了。
让眠夜头痛的其他的问题,比如说身边这个——
“那孩子怎么样了?怎么样了?”王妃看来是一点也不担心她儿子——在见惯了自家孩子的“特色”之后,她好像就再也不担心她儿子会不会被妖魔鬼怪吃了。
“他没事,就是累了点。”眠夜都不知道自己说过几次了,他老婆的耳朵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让我进去看看。”王妃就想冲到房间里面去。
眠夜用架的把他老婆架回来,“他在换衣服,你进去干嘛。”貌似他这个她的丈夫在不久之前还被里面的那位用剑架在脖子上呢,她居然一点都不关心。
“那更要进去了,万一留下什么疤的话……”
“你有完没完!”眠夜吼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这个!”
王妃眨眨眼睛,眠夜懊恼地低下头,谁让他答应王妃让她跟着来的,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门轻轻碰到门框的声音提醒了这对夫妻他们正在别人的房门口吵架。回过头的眠夜看到了玄翎带着些许扭曲意味的面孔,看起来他是完全听明白他们刚刚在吵些什么了,“让王妃操心了。”
“哪里话。”王妃本来盈盈欲泣的脸顿时成了笑脸,“都是自家人,自家人。”除了她所有的人都说不出话来,自己人?还是自己人?
“哼——”让他们意外的是王妃得出了凭借她主观判断但是居然和事实相差不远的结论,“肯定是我们家那个不争气的欺负你了,放心,有我在,等他回来我肯定好好收拾收拾他!”
眠夜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他头痛,“玄翎你就暂时待着吧,我想我们现在谁也没心思去打什么。”
看起来情况是被控制了,不过——“我想回一下眠城。”
眠夜看他,“有什么理由吗?”
在旁人的眼睛里玄翎现在算是成了他们的人质的,不过眠夜不这么看。
“我想去拿些东西。”玄翎闭了闭眼睛,“很久以前留在那里的东西。”是时候去拿回来了,多长的岁月在流逝,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眠夜的眉头皱紧了,“不可能吧……”
玄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北荒的王者。
“你该知道那代表着什么?”眠夜咳嗽了一声,这里除了他们夫妇和玄翎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他该说清楚。
卷三 白雪 第八章 东洲(上)
第八章 东洲(中)
“那是我父王留在那里的东西。”玄翎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北荒的王者,“已经没有必要再将那个留在这里了。”
眠夜的目光在那一瞬间仿佛要看穿眼前的人,“你究竟是谁?”
“我是……”他说出来的时候却感到了困惑,轻轻动了动手指,已经冷却的茶水里透明的灵力之龙探出脑袋在他的手腕上盘绕,银白色的发从头顶披泻而下,深蓝色的瞳变化成了银色,就仿佛月华凝固在人间的实体,来自于天上界的神灵却用接近耳语的声音在宣告,“我是玄翎……”
……良久后玄翎看着他们离开,变回黑发和深蓝色瞳的他也不管身边的人用什么眼神在看他,径自回房休息。
他很羡慕,真的很羡慕,不管哪生哪世,他都没有这样的父母。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会当他们是“家人”……
他这边是能够休息清静了,飞廉可清静不了。
“震王殿下,这该如何是好?”一叠声的追问,其实飞廉应该预料得到的,在他发现玄翎的意图之后。
“太子殿下自有安排。”他只好这么应付,“我们等待消息就可以了。”
除了等待消息他们也没有其他办法。飞廉觉得自己至少还有点底,他能感应出玄翎是不是安好。风在空气中流动,能够带来很多信息,那点点滴滴的灵气也在汇聚着,让飞廉察觉到某种不寻常的变化,玄翎是真的在决定什么。他原本还以为是他和琉列谈话之后的反应,现在似乎是在偏离着方向。是不是和先前的阵法有关呢?飞廉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玄翎的计划,很久之前不知道,现在似乎除了他自己分内的工作对其他的也不甚了了。
“玄翎……”
飞廉低低的声音没有传到任何人耳朵里面,他想要说什么自然任何人都不会知道……
对那一天晚上彻夜难眠的眠夜来说,传说和神话中的真实突然出现在面前他不是不感到惊讶,不过有了眠沅湘在二十多年来以来慢慢积累起来的“惊喜”。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的惊讶似乎也不是很多。就在眠城的传说当中,就在支撑着北荒民族的神话当中,眠城的主人和他的琴师……或许那是追溯千百年前的故事,但是那对于主角们的描述依旧清晰。
金色的太阳之神,制定了世界法则的最高神祇,银发银瞳的天帝陛下……
眠城的冰台在很久以前就成了不能擅入的地方。这里是他们崇敬的中心,也是远古神灵的领地。
“就是这里了。”眠夜带着玄翎回到眠城已经过了一天,北琉在飞廉的控制下丝毫没有进犯的意思,他们就表现得好像玄翎就和以前一样不过是去北荒溜达一圈。
青纱在里面随着风浮动着,玄翎还记得当初他离开时这里的样子。熟悉的环境仿佛让他回到了从前,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
眠夜看着他,他就仿佛是在很早以前离家的孩子回到了这里。
古往今来的神灵们都在看着吧。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眠夜在玄翎身边说着,“我不知道先前你们之间有什么纠葛,我只希望你们都平安,好吗?”
玄翎很想回答好,可是他不能。他无法保证任何的一切。
他只有对着眠夜苦笑了一下,然后走进了千百年来人们都没有踏入的禁地。
这片地方受到了神灵的护佑,即便没有人进去休整它它都会永远保持最初的洁净。随着他的进入,水一般的波纹向四周辐射开来,在人类无法看到的地方它们激荡着,四散着,仿佛要说些什么,又仿佛只是最初的叹息。
深邃而宽广的空间从外面来看根本看不出来。玄翎越往里面走就能越发现空间越大,就好像是一片世界逐渐展现在面前,舒服的风吹在身上,那些能够洞悉天地的眼睛都在看着吧,在他踏入他父亲力量范围的时候。这里有些像父王的竹林,玄翎心不在焉地想着,又不是很相似,这里的力量只保留一次,在他离开后就会彻底消失。
空荡的地面上似乎写满了篆文,玄翎看得明白那是龙族的文字,由它们而生的力量在这里相互激荡,要是进来的是没有父王血脉的人只怕会立刻粉身碎骨。
就在文字交汇的中心,玄翎站定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