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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托盯了蒋静怡一眼,回头说:“好。全体做好跳伞准备。倒数十秒!”
哐当一声巨响,直升飞机的门被推开,夜空中的空气顿时呼呼卷入,灌入机舱中。蒋静怡难受地掩住口鼻,别的黑手党人却不当回事地开始穿着降落伞。这些亡命之徒早就把战斗当做家常便饭,维克托和参谋,拉着蒋静怡率先跳了下去,剩下的黑手党成员紧跟在后面。
深蓝色的降落伞,完美地与夜空融为一体,无声地张开,滑翔,最后在距离张记林场一公里外的地方着陆。
“哎哟!”
蒋静怡不会跳伞,落地的时候只觉得脚踝一阵疼痛!
“啧,真麻烦。”
维克托上前拉起倒在地上的蒋静怡,拖着她就往那寂静的林场跑去。
这种以前是国营,后期才转私人承包的林场,基本上没有像样的围墙。只不过在广袤的山头中间开垦出一片开阔地,用来堆放原木,然后搭上几间木屋,作为工人住宿吃饭的地方,也就是了。
一条土路沿着山蜿蜒上下,经过林场空地,又延伸到远方。
维克托一行人不善走山路,只好顺着土路走上山去,不走几步,连续的响声划破宁静,无数子弹迎面袭来。
果然有埋伏!
维克托心中暗骂,一眼瞥到远处木屋里并排着停放的五辆巨大的卡车。他对参谋使了个眼色,
参谋会意,带着一个亲信轻盈地绕到后面去。
维克托则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已经无法走动,满头大汗的蒋静怡,湖绿的眸中闪过一丝波澜:“你在这里,太拖我后腿了。”
平静地说完,他抬手就是一枪!子弹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蒋静怡胸口穿透过去,蒋静怡扔保留着错愕万分的笑容,倒在了地上。
维克托跨过蒋静怡的身体,领着剩余的手下,把子弹推上膛,正面攻入林场空地上。
连日来的征战,比预料中要难搞得多的对手,这次的中国之行,越来越往把握中的方向脱轨,已经把维克托的耐性磨光。
他出身腥风血雨的芝加哥街头,实战经验无数,虽然廉颇老矣,但实力也不容小觑。维克托怒吼着冲在最前面,手中握着的是一挺重机枪,大家伙威力无穷,扫到哪里都是一片火海。
这里驻留的两支小队,加起来不过二十人,虽然其中不乏精英分子,然而维克托的手下们显然更胜一筹。战士们纷纷找掩体掩护自己,一边大声呼叫秦卿。一时之间,前线乱成一团。
……
火药硝烟的味道混合着血腥味,远远地飘过来。蒋静怡凝望天空,呼吸平缓。
头顶忽然一阵黯淡。
“静怡!静怡!”
“晓云……”蒋静怡满身鲜血,已经奄奄一息。
穆晓云连忙按住她腹部的伤口,“你别说话!”
“我要死了。”
蒋静怡脸上现出奇异的微笑。
“对不起……”
“你也是没有办法。”穆晓云努力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掉落下来,“你坚持一会,等秦卿来了就好了……他们有医生……你坚持住……”
“晓云,我这样骗你,你不生气吗?”
“不,你没有骗我,你怎么算是骗我呢。”
在几分钟前,穆晓云就原谅了蒋静怡。因为蒋静怡见到自己时那种惊讶错愕。
很显然,为维克托做事的蒋静怡,没有想到跟她敌对的是同宿舍四年的室友。她还放走了夏若亚……比起冯茹和秦卿的蓄意欺骗,蒋静怡在其位忠其事,又算的了什么。
鲜血,在蒋静怡的腹部汨汨而出,瞬间就穿过了穆晓云的指缝,继续往外迤逦而出。孙景炀站在穆晓云身后,见到如此情景,知道是子弹打中了要害,内脏大出血,蒋静怡恐怕是没救了。
他暗自叹息着,只能为穆晓云把风,让她最后跟蒋静怡好好说几句话。
“维克托不是很爱你吗?怎么他要杀你?”
“他……从来没有爱过我。只是觉得我脑子还好用,在中国又需要一个女人陪,我抓住了这个机会,爬上他的床而已。我们彼此都知道,只是身体的慰藉,是没有结果的……但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狠的心。晓云,你说得对,维克托……维克托不是好人,是我玩火自焚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蒋静怡忍着胸中那股血气,把要咳嗽出来的血硬生生地忍住。穆晓云喃喃地道:“这些以后再说,以后再说……你不能再说话了……”
“我……我的左边脚鞋底,有一封信……是……密码……”蒋静怡一边微笑着,一边从腰间拿出一把枪来,抖索着交到穆晓云,“请你杀了我吧。”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穆晓云,她下意识地把那沉重的黑色金属推回去:“不,静怡,不可以,你不会死的。等医生来就可以治好你了!不能这样!”
大出血休克而死,是极为痛苦的。蒋静怡的意思,其实穆晓云也十分明白:她不愿意承受这样的痛苦慢慢死去,而要来个痛快。
可是,她接受不了!
“晓云!你就当是帮我赎罪吧!为了那些被我间接直接害死的人……云静敏是我杀的,林若彤的接应人,也是我……我的双手,早就沾满了鲜血。其实我自己也很清楚,报应,只是早晚的事……”
蒋静怡情绪激动,伤口处又涌出一大滩血来,她的气息越来越弱,孙景炀知道,现在就算是大罗金仙来到也已经救不了她了。但这样气若游丝的状况,又会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穆晓云正要说什么,孙景炀在她身边蹲了下来,接过了蒋静怡手中的枪。
夜色之下,山风猎猎,孙景炀星眸如水,薄薄的嘴唇紧抿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扣,咔哒一声轻响,解除了手枪的保险。
“不,景炀,不!”
山头处,不断传来激烈的枪声和惨叫声,维克托端着自己的武器,大呼小叫地,战斗正酣。在以一敌二的情况下,背水一战的黑手党成员显然发挥出被守方的战士更为强大的战斗力,如今他们步步紧逼,已经把战士们逼进了场地中央的小木屋中。
尽管双方都各有死伤,但战士们要顾及更多的事——例如战友,例如那几个车子等等,分散的兵力,给维克托提供了各个击破的机会,一转眼,守方战士便已经处于被动挨打的劣势。
维克托用强大的火力,把两个战士打成了筛子,眼见参谋的身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没入了第一辆军火车中,他更加得意。大吼着往木屋处逼近。
“把他们全部干掉,一个不留!”
黑手党们士气大振,叽里咕噜地叫嚷着,训练有素地左右包抄向木屋。木屋里伸出两支枪来,偶尔回击一下,但是很快就被黑手党们的火力压制了下去。
维克托这才好整以暇地拿出一支万宝路叼上,打开背包换弹夹。
山下传来震耳欲聋的汽车引擎,无数车灯划破黑暗,在暗夜的星空中划来划去。秦卿和冯庆春的大部队终于追上来了!
“动作快点,我们坐直升飞机撤离!”
但是,破解密码是需要时间的。参谋钻进第一辆车里,已经差不多三分钟了。山下的秦卿已经发现了孙氏的直升飞机,他愈发肯定穆晓云就在这座山上,不耐烦让别人来开,他自己把开车的战士挤到一边去,发了狂一样踩着油门,把个装甲车开得跟一级方程式似的。
维克托眼见敌人增援迫在眉睫,愈发疯狂地扫射。他手中的重机枪吐出长长的火舌,把整个山头的木材都打出了无数窟窿,泥点火星四处乱溅,木屋薄薄的板门在如此密集的弹雨射击下,喀拉拉地破碎成一地木屑。
“老大!补充火力!”
正在战力僵持中,参谋抱着一大捆枪,在军火车车头冒出来,他挑出另外一把冲锋枪扔给维克托,维克托知道密码破译成功了,大喜过望,稳稳接住参谋抛过来的冲锋枪,把已经弹药耗尽,枪筒滚烫的重机枪扔到地上,又开始新一轮的猛攻。
参谋干完这件事后,又钻进第二辆军火车上去了。守方战士大急,要冲上前去活捉,却被掩护的黑手党人用火力压制了下去。
而秦卿的大部队,离这里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
“哈哈哈,我维克托就要复活了。中国人,你们就当我复兴之路的第一块垫脚石吧!”
狂喜的维克托,毫无意识地用意大利语嚷嚷着。
但是下一秒,秦卿率领着三十人的部下,已经冲了上来。
经过一天一夜的交手,维克托现在自以为已经摸清楚了这批中国特种部队的底,从白天那些只会偷偷摸摸实际上却不成章法的情报人员,到晚上这些守卫着最重要地点的守卫战士,都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所以,现在即使来的人数是己方人数的三倍,维克托也丝毫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杀得兴起的他,甚至在脸上露出嗜血张狂的微笑。
“来得好,还可以再来多一点!”
擦耳而过的子弹,成了秦卿对他的回敬,迅速奔跑着的秦卿只凭手感放出两枪,子弹擦着维克托身畔而过,准确命中站在他身后的一名亲信的心口。
鲜血飞溅到维克托后颈处,黏黏滑滑,带着温热的温度。
维克托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打那个高个子!”维克托眨眼已经锁定了秦卿,他举枪大叫,黑手党们不敢怠慢,赶紧端枪射击。
秦卿左右腾挪,灵活得像森林里的猴子,躲开了射向他的子弹。而就在黑手党们开始气急败坏的时候,远处制高点忽然传来一声悠远的枪响。
砰!砰砰!
重型狙击步枪的子弹,准确无误地把几名黑手党人的脑袋打成一蓬血雾。冯庆春的声音自秦卿耳机中响起:“抱歉,我要计算风速。”
“你再慢一点我就杀了你。”
秦卿担心着穆晓云,他指挥手下冲上去跟黑手党们搏斗,自己却并不参加战斗,左右乱走着,寻找穆晓云的踪迹。
但是,穆晓云不在这里……
她去哪儿了?
该死,秦卿心中不住咒骂着自己,直到刚才穆晓云掉头而去,他才忽然惊觉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如果得不到她的原谅,自己就此死去,就算是黄泉路上,他也不得安宁的……
晓云,晓云,晓云……
“你在哪里?”
枪声和喊杀声中,秦卿的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
一个老外嗷嗷叫着,朝秦卿扑过来。他的身高足足有两米高,站起来虎虎生风,活像树林里的灰熊。秦卿一心惦记着穆晓云,实在无心跟他多做纠缠,老外一拳向他面门打来,秦卿略一矮身就躲过了他的攻击。然后他腿部一用力,整个人凌空跃起,大喝一声就是一个回旋踢!
卡擦一声,那老外脖子转了半个圈,他双目突出,口吐鲜血,轰隆倒在地上,扬起了一大蓬尘土。秦卿在他身后两米处轻盈落地,看都没有再看那老外一眼,往夜色中的树林奔去。
“晓云!”
……
随着那三十人小队的进入战场,维克托开始感到情形不妙。
这些人,虽然穿着一样的装束,但是很显然跟下午还有刚才守卫的那些肉脚,完全不是一个段数。
身边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