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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絕皱了皱眉,好强硬的規矩,好迅猛的速度,他的手下居然第一时间都來不及活捉,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河面腥风吹荡,一时间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呼呼的河风吹荡着,河面也靜悄悄的,在没有任何的舉动和暗藏的危險。
“絕。”云輕回头看了眼独孤絕,沉冷的面上紧紧皱起眉头,眉眼中有着濃濃的担心,如此消息全断,她到那里去找生死不明的婆婆。
独孤絕見此伸手握住云輕的手,还没说话,那跟上來在云輕身边打轉的白虎王,突然抬头朝密集的草丛,一声虎嚕В俗判〈┥郊祝v身而起,臨空从船上跃下,就朝那处扑去。
“走。”独孤絕双眼瞬间大睜,一把抓住云輕的手,一脚踢到船沿上借力臨空穿过船只河水之间的河面,迅速絕伦地朝白虎王怒吼的地方而去。
动物的嗅覺和对危机的敏銳,就算是在强大的人,也无法比擬,独孤絕发現不了远处的境況,不代表白虎王这森林之王发現不了。
白虎王和独孤絕、云輕,三道身影才刚刚跃起,那远处的草丛中骤然騰飞出一条黑色的身影,如离弦之箭一跃而上隠藏在草丛中的骏马,快马加鞭,疯狂的朝前方狂奔而去。
既然巳经被发現踪迹,再隠藏就没有必要。
独孤絕見此厉声喝道:“追。”一边抓着云輕,一个轉身上了一直在岸边乖乖等候的战马,扬鞭纵马,如飞一般朝那黑影追去。
刹那间,鉄蹄阵阵汹涌而去,河边恢复了它的安靜,暗紅的血色伴隨着微微流淌的河水,蜿蜒而下,很快的渲染出半边河的紅色。
紅色血水中,白色的点点儿漂浮在那死在他们自己手中的暴雨梨花針下的尸体旁边,泛着白色的魚肚朝天,隠隠約約轉变成黑色,絲絲腥臭緩緩的开始飘扬在荒蕪的河道中,远处翠綠的翠鳥叫了几声,便在无动靜,河面,越发的安靜了,安靜的没有一絲生命的气息。
追,纵马狂飙,生死时速。
那当头的黑衣人,不走寬阔大道,尽走那荒芜小道,荊棘丛生,亂石嶙峋,看起來极是熟悉这里的地形,在这样复杂路況下,独孤絕等与那黑衣男子追了个首尾相应,一个逃不开独孤絕等的追捕,一个短时间內居然也追不上,就这么在越來越荒芜的地方,极尽追击。
九弯十八拐,复杂的地形,让独孤絕这样追踪的高手也几乎差点追丟了前面的黑衣人,只能依靠白虎王留下的印子和白虎的辨認,勉强追上。
一綫天,轉过一山石凌亂的石林,独孤絕一把拉住坐骑停下,皱眉看着眼前的地形。
好险要的地势。
“王爷,此处不能進。”身后跟着追上來的墨銀,看着眼前的境況,面上一片严肅的朝独孤絕道。
一人当关,万夫莫离,说的就是这样的险地,不管你有多本事,有多少人马,在这样的环境下都没有施展的能力,行军打仗,这样的地形是埋伏的主要地点,也是最需要控制的重点,独孤絕深明兵法,岂不知道这里的危脸。
若是里面有任何的埋伏,他们这样撞上去,恐怕是自找死路,那黑衣男子行踪太过诡异,如此荒郊野外,委实让他不能放心。
“太危险了。”跟着过來墨离也开口道。
独孤絕乃是大秦的翼王,岂能陷于任何的危险当中,就算面前没有埋伏,不防备任何危险,但是他们也不能不慎重,任何时候都不能放下警惕心,这是独孤絕教他们的。
一声凌厉的長嚕В炜罩幸恢备潘桥绦暮谏篾棧蝗灰簧断仓袏A杂着悲鳴和激憤的叫声响起,一个俯沖从天上直沖而下,向着一綫天的另一边,迅即的沖了下去。
云輕坐在独孤絕的身前,此时見大鷹如此动作,不由身子一震,鷹儿的叫声,她明白,婆婆就在那里,鷹儿看見了,可是為何如此的悲鳴和激憤,那一綫天的另一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云輕刹那心中一紧。
“絕。”云輕握住了独孤絕的手。
“各自小心点。”沉声吩咐后,独孤絕朝后做了几个手勢,一夾马身纵马就朝一綫天里走去。
身后本來并不贊同独孤絕前進的墨銀和墨离,見此对視一眼,手垂与身下重复独孤絕的手势。
頃刻间几匹马和人悄无声息的就朝一旁而去,墨銀和墨离則率众人跟隨于后。
纵马驰骋,其速如电,几十名鉄卫在狹窄的一綫天下,排成一条蜿蜒的单綫迅速朝一綫天的另一边奔去。
微微偏西的阳光照射不尽那狹窄的一綫天下部,隠隠的金光折射在鋒利的峭壁上部,光影流动,暗影浮动,一明一暗显然不同,风声鶴唳,山林中的山风吹过一綫天,无不变的凌厉,好似鬼哭一般。
三十丈距离一晃而过,穿过一綫天,一眼扫到一綫天里的场景,独孤絕和云輕同时眉眼一亮又一沉。
入目乃是一个小山谷,四周不高的山峰矗立着,团团把这面前的山谷包圍在里面,就如手掌一般,四面山峰,只有中间一块空地,不管仰头看向何方,都是黑色的山石嶙峋,万分壓抑。
山谷中除去碧綠的青草,剩下的就是黑色的石头,东一个西一个,凌亂的在山谷中冒出,鳥兽不來,一片荒涼。
而現在小山谷中,正激烈的厮杀着,一群黑衣人追击着一群杂色衣服裝束的人。
黑衣人众,而杂色衣服的人群,現下不过只剩下不到五六个人,个个身受重伤,身上的血巳經整个的滲透了他们的衣服,手中的剑使出來巳經完全不像样子。
但是他们却依旧兀自頑强的抵抗着,不要命的护着身后的人,往山谷的另一个方向沖去。
而在他们的身后,一个身穿暗灰色衣服的婦人,正一边按着胸前的伤口,一边踉跄的往后退,头髮花白,,身形瘦弱,脸上血色沾污了大部份脸庞,几乎难見其本來面目,但是那上面纵橫交錯的伤痕,难看的容顏,就算是污血滿脸,却依然能够看的很清楚。
那是,婆婆,云輕瞬间長長的吸了一口气,婆婆没死,还好,还好。
“賤人,我看你今天往哪里跑。”而此时,黑衣人身后一全身笼罩在黑色衣服中,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没有动手,只那么站着,语气中流露出万分的怨恨和歹毒的声音隨风傳來。
狼狽前行的婆婆没有出声,连头也没回,只拼命的朝山谷的另一个出口奔去。
“婆婆。”
“小……心。”兩声呼叫骤然在,同一时间响起,拼命奔走的婆婆身形骤然一頓,唰的轉过头,朝云輕看过來。
而那全身穿着黑衣,听不出來是男声还是女声的人,也迅速的轉了过來,看向才出一綫天的云輕等人。
在他们的身边,一黑衣男子正匍匐在地上,一白毛老虎正踏在他背上,狠狠的咬着他的脖子,手臂上吊着一黑漆漆的不知道什么枺鞯亩铮瑵M是絕望和拼命的看向他们。
只这断断续续拼命憋出來的一句小心后,头顱就軟了下來。
没有说话,没有停頓,一出一綫天,独孤絕帶着的百名鉄卫,没有給那黑衣人任何的喘息机会,立刻纵马赶上,提刀就与那一見势头不对,反向朝着他们沖过來的黑衣人攻去。
頃刻间短兵相接,血肉橫飞。
而当先的独孤絕一把提着銀紅大马,高高跃过朝他沖來的黑衣人,一个旋身高高拋起云輕,送云輕到那婆婆身边,一边手中軟剑一荡,,反手就朝那站在黑衣人身后一直没有动手的黑衣人杀去。
“婆婆。”借独孤絕一力飞快朝婆婆扑去的云輕,眼中闪过激动的狂喜,身在空中,五指巳经划上了腰间的凤吟焦尾,无形的音刃朝那追捕着婆婆的黑人攻去。
剑如风,音如电,气势如虹,杀伐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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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秦王宫里,独孤行坐在王座上,手拿卷宗看着一旁的楚云道:“这处这么佈置。”
楚云看了看独孤行提点的地方,点点头道:“陛下指出的是,我先下就去佈置。”边说收拾起手里帶來的卷册,站起身來。
独孤行‘嗯’了一声后,抬头看着楚云道:“王弟什么时候回來?”
楚云停下脚步,微微皱了皱眉道:“这个微臣不知,不过据回报綫路是朝着永城而去的,那应该不会耽搁多久。”
独孤行闻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楚云見此行了一礼,便往外走。
伸手推开半掩的書房大门,楚云还没來得及踏步而去,房外一人急沖沖的就沖了進來,直接把楚云給撞得连连后退几步,方止住脚步。
“干什么如此慌張?”独孤行一見眉头一皱厉色道。
來人不及細说,砰的一声跪下,强大的沖击力下,直接跪着沖到了独孤行的身前。
“陛下,八百里加急,楚国的。”來人不及行礼,飞快的呈上手中的鳮毛信,一片焦急。
楚云此时方穏定身形轉过來,見來人是秦王身边的暗卫統領,乃是独孤絕亲自給独孤行培养的护卫,名為暗卫,实在掌控一切暗中的情报,負責与密报在其他六国的密探联系,掌握着秦国相当机密的事。
而此时这墨潜本來天塌下來也冰封三尺,不見任何表情的脸,布滿了焦急,那莽撞的舉动,让楚云心下一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泰山崩于眼前而面色不改的墨潜,会如此焦急。
探头看了眼独孤行快速拿在手里的八百里加急,楚云看清楚后,瞬间脸色一变,那上面貼着十二片鳮毛,,乃是最為紧急的消息,而鳮毛上画了一只鷹,鷹乃独孤絕的象征,是有关于他们王爷的消息,如此紧急,又是从楚国而來,到底楚国在谋算他们家王爷什么?
楚云当即回身,紧紧的盯着独孤行的神色。
独孤行脸色一片凝重,快速的打开八百里加急信件,飞快的一浏樱В布淞成蟊洌黄熐啵种械男偶桓瞿媚蟛环g,飘荡的飞落下來。
楚云頓时心下大惊,能让秦王如此动与顏色,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消息,当下也顧不得礼法,几步枪上前去,一把抓起那飘落在地的信件就念道:“楚国华阳太后重現,于四月前与楚王秘密接触,今帶楚王黃泉鉄卫首領鉄虎,前往秦国,具体所谓不详。
闻说此华阳太后面貌丑陋,与我王爷所查找之人甚像,而且,鄙下闻言,华阳太后有一心愛徒兒,乃……“
楚云一口气读到这里,突然怎么也读不下去,面色瞬间苍白得全无一絲血色,任何场面都見过的他,此时那手止不住的輕顫,声音断断续续的接不下去。
那跪着的墨潜見此,一把夺过楚云手中的密信,一眼扫之瞬间握掌成拳,那上面余留了一句话:“乃前些日子名扬天下的云輕。”
寂靜,一瞬间御書房里一片死寂,几乎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他们都知道这次独孤絕帶着云輕是為了什么出去,都知道独孤絕所查找的人是誰,那都是同一个人,一个面目丑陋,却对云輕有大恩,被云輕当做亲人來看待的婆婆。
血衣,危难,百名輕骑,孤身而去,去救那遭到危脸的婆婆,去救那在云輕心中最為重要的人。
婆婆,华阳太后,楚国。
她不是那一介奴仆不是那世外高人,她是楚国的华阳太后,十年前公告天下死去的华阳皇后,是現任楚王楚刑天生母,是秦国最强大的敵人的生母。
不知道為什么人能死而复生?不知道為什么独孤絕在秦国遍寻不获,現在却突然出現?不知道為什么一国皇后会流落到齐国丁家?不知道為什么明活着却隠忍了十年不出?
他们只知道,現下她帶着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