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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真哼了一声,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生,不和我亲和谁亲啊。”
言子星叫道:“我可是她亲爹啊。太伤我心了。”
拓跋真哈哈笑道:“好了。你能起身了吧?能起来赶紧给女儿洗尿布去,我这还忙著呢。”
言子星无奈,拄著拐杖下了床,干起活来。
拓跋真看著他一瘸一拐的样子,眼角跳了一下,仿佛有些酸涩,赶紧背过身抱著女儿摇哄。
冬天最冷的时候快过去了。为了给拓跋真补身子,羊圈里已经没剩几只羊了。
言子星想起上次钓的那几条大鱼,道:“过两天等我腿再好点,去海莲娜湖再给你和我们的甜蜜小花钓几条鲢花鱼。”
拓跋真道:“我去吧。你在家歇著吧。”
言子星道:“歇什麽啊,好的差不多了。你还是在家带孩子吧,海莲娜离了你可不行。”
拓跋真皱皱眉:“我说了我去。都憋了一冬天了,还不让我出去透透气啊。”
“好好,你去好了。我在家陪著我们甜蜜的小花朵。”言子星将尿布晾出去,也不和他争。
他心里知道,拓跋真是怕他腿脚不好。他自己也有感觉,虽然断骨已经接好,但可能是当时伤得太重了,筋脉总是有点不对劲。
只拓跋真不说,言子星也就放在心里,从不提起。
他额头上伤了一道疤,竖在一双剑眉上,颇有些狰狞,便将头发放了下来,挡住伤口。这样看上去没有从前那般英挺,却多了几分男人的味道。
这天晚上,海莲娜舒舒服服地躺在小摇床上睡著了。这摇床还是拓跋真大肚子时言子星亲手做的。
拓跋真将女儿哄睡,然後轻轻给她盖好小被子,仔细看顾好,才转身脱了衣服,掀开被子上榻。
言子星一直看著他,此时不由伸手一捞,将人拉进怀里。
拓跋真道:“干吗?”
言子星低声道:“海莲娜出生已经一个多月了吧。”
拓跋真闻言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冷哼了一声。
言子星将手伸进他衣服里,一边摩挲著那热乎乎弹性十足的肌肤,一边低笑道:“咱们可好久没亲热了。想不想你?”
拓跋真恨不得反手给他一拳,道:“你又能动了是不是?脚还没好呢就开始得意。”
言子星啧啧舌,道:“说得好像你不想是的。你自己看看你这里,都这个样子了。”说著摸到拓跋真的裤裆,那里果然隆了起来。
拓跋真其实也憋了许久,只是他有些迟疑,道:“你的腿可以吗?”
“别小瞧我。”言子星见他好像并不反对,不由兴致勃勃的动起手来。
“等等。等等。”
言子星不耐道:“等什麽。你什麽时候婆妈起来。”
拓跋真低吼:“婆妈个屁!老子不想再生孩子了!”
言子星闻言一楞。
拓跋真有些烦躁地道:“生孩子太难受了,我、我还真有些受不了……再说海莲娜刚满月不久……”
言子星想起这次难产,确实受了不少罪,不想再生也可以理解。可是因为这样产生什麽心里负担就不好了。他们总不能因为不想要孩子就禁欲吧?两个大老爷们,这可受不了。
“要不……我不射进去好了。”言子星知道摩耶人其实有自己的避孕方法,可是不知为何,他不想告诉拓跋真。而且就算说了,这大草原上也没有那些避孕的药材。
拓跋真显然仍在迟疑。言子星哄道:“放心,不会有问题的,我会小心的。再说也不能因为这个,咱们以後就不做了啊。”
拓跋真想想也是,警告道:“做可以。不过你可小心点啊。你再让大了肚子,看我不宰了你!”
二人有近三个月没有做了,此时不由干柴烈火,喘息都粗重起来。
言子星粗糙地大手伸进拓跋真的衣服里,来回摸索。拓跋真忽然坐起来,将他按到身下,道:“我来。”
言子星知道他是体谅自己腿没好,不由嘿嘿一笑,躺在那里不动。
拓跋真大概是许久没做了,动作竟有些笨拙。匆匆忙忙地坐了下去,弄得自己倒抽口气。
言子星握著他的分身,用力揉搓了一把,道:“著什麽急,把自己弄疼了吧。”
拓跋真抽著气,一边缓缓晃动起身体,一边啐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待会儿给我小心点,别弄在里面。”
“嗯嗯。”言子星应著,突然一抬身体,坚挺地分身重重地顶在拓跋真内壁的敏感凸起上。
拓跋真“啊”了一声,腰身一软,竟险些倒了下来。
言子星现在对拓跋真的身体已经熟稔到闭著眼都能找到他的敏感点,所以欢爱起来牢牢占据主动优势。而且他没想到拓跋真生过一个孩子,後穴竟然还是那般紧致,刚才插入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意外,却又说不出的舒服。
“阿真,你真是太棒了……呼呼……”
“嗯……啊、啊──”
拓跋真没功夫回应他。激烈地撞击几乎让他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坐在言子星身上左摇右摆,腰部都感到了酸涩。
他渐渐迷情,忘记了刚才警告言子星的话。还是言子星记在心里,暂时不想让他再次怀孕,所以关键时刻喊了一声,推开身上的人,用手帕捂住,射了出来。
“好累……”
拓跋真倒在床上,只觉情欲的余韵仍然笼罩在周身,舒服得毛孔都涨开,一动也不想动。
言子星缓了一会儿,又再度摸上拓跋真光滑的背脊。
拓跋真道:“不行。再做就没有力气了。待会儿女儿醒了,我还要给她喂奶换尿布呢。你就少折腾我两下吧。”
“不做了。只是抱抱你。”
言子星知道他这些日子既要照顾女儿,还要照顾自己,确实十分辛苦。而且难产後元气大伤,不是这短短一个多月能补得回来的。草原生活贫困,乌里木盆地算相对富足,只是他二人是外来人,经过一年的辛苦能攒下的家当有限。何况就算他们家财万贯,也无处购买所需的东西。
言子星第一次深深地怀念起明国的家来。虽然他从小与父王爹爹隐居在灵隐谷,但中原地大物博,谷里的族人都生活无忧,他父王又是明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堂王,王府里每年不断地送来各种孝敬,应有尽有,享用不尽。
早知道应该多带点大还丹、金伤药、雪莲清补丹等东西了。
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月,草原上的春天来临了。
言子星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可是左腿总有点不利落,看来还是伤了经脉。
额娜在海莲娜出生不久,顺利地产下一只小马驹,墨风也做了父亲。
春天是草原上最忙碌的季节。族人们又开始准备集成商队,到外面去贩卖马匹。言子星与拓跋真在这里呆了一年多,言子星因为心里有事,要出去与王府的人接应,不然自己失踪这麽久,大哥和父王他们一定会担心。而拓跋真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他骨子里是个不安分的,在乌里木盆地住了这麽久,已是很难得。
听言子星说打算与纳日湖族人一起出去贩马,便要和一起去。
言子星道:“那海莲娜怎麽办?”
“带著啊。”
“可是她还那麽小,怎麽能……”
拓跋真哈哈大笑,道:“我们草原的儿女,从出生开始就是追逐水草生活,到处迁徙是我们的生活方式,海莲娜是我的女儿,怎麽能例外呢。”
言子星实在不想让他去,可是拓跋真主意已定,道:“别说了。你出去了要是丢下我们跑回明国怎麽办?总之我已经决定了。我和海莲娜与你一起上路,别想撇开我们。”
话都说到这份上,言子星也无力反驳,只好同意了。
二人征得了纳日湖的同意,便开始收拾东西。剩下的羊啊牛啊,都留给了乌吉。
乌吉仿佛知道他们这次出去,很可能不会再回来,将言子星叫到帐篷里,自己抽著老烟袋不语。
“乌吉,你叫我来什麽事?”
言子星还真舍不得这个老人。在盆地的这些日子里,多亏有乌吉的帮助。二人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和亲情,在他心底里真把这位老人当成了亲爷爷一般。
乌吉喷出一口烟,敲了敲烟杆,道:“阿星啊,我知你们这次走了,可能就不回来了,是吧?”
言子星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早看出来了,你和阿真都不是一般人。你不是草原人,可是阿真是。他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是草原上的贵族吧?”
“这个……”言子星有些迟疑。
乌吉笑笑,道:“你别紧张,这些话我不会告诉阿真。我看得出来也不简单,在明国时想必也不是一般人。我虽然老了,但眼睛还不花。草原上有句话,再强壮的雄鹰,也比不过一只狡猾地老羊。”
言子星佩服地道:“乌吉,你真一只聪明的老羊啊。”
乌吉笑骂道:“你这小子!”又抽了口烟,忽然重重叹了口气,看著言子星语重心长地道:“阿真失去了记忆。我不知道你们以前的关系怎麽样,但这一年多来,他对你却是真心实意。而且你们现在有了海莲娜,为了孩子,将来无论发生什麽事,你都要为海莲娜著想。”
言子星心中一凛。
乌吉道:“我老了,没什麽可帮助你的,只能告诉你一些老人的经验。草原上的雄鹰,是永远无法被驯服的。要想与他们在一起,只有自己也变成一只鹰,与它一同!翔在天空。”他定定地看著言子星,皱褶地老脸上带著温和地笑意,深蓝色的眼中闪烁著智慧的光芒。“阿星啊,你明白吗?”
言子星深深地看著眼前的老人,他站起身,以草原上最郑重地礼节,右手捂著胸口,弯下腰道:“我明白。乌吉,谢谢你。”
言子星与拓跋真带著小小的海莲娜,与族人的马队一起离开了乌里木。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走出这里,这才发现在东边两座雪山的夹口,有一处狭小隐蔽的出口。这里只容一人一马可以通行,是天然的防守要塞。
他们离开时曾对天神发下誓言,绝对不会对盆地外的人泄露这里的秘密。
乌里木盆地是一处世外桃源,虽然日子清苦,却平静安乐。多少年之後,拓跋真回忆起来,仍然深深地觉得,那段时光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拓跋真骑著墨风,将言子星留在马车里照顾海莲娜。
他许久没有看见这没有雪山遮蔽的大草原,眼前芳草碧连天,一望无际,不由心神俱醉,突然一声长嚎,纵马奔驰起来。
言子星在马车里听见他欢快地叫声,透过车窗默默地注视著他。
毫无疑问,拓跋真是属於大草原的。他骨子里的根不会拔除,正如他的记忆总有一天会恢复,他的野心总有一天会重燃。
马队向东方行走了十来天,途中遇到一些零散的商队,也有少数西厥人。幸运地是其中并没有人认识拓跋真。
这一日他们正在驻扎休息,遇到了一股西厥人马,身穿盔甲,是西厥正军的标志,大概有一百来人,从远处奔驰而来。
为首那人与领队的默咄说了几句话,便带著人离开了。正巧此时拓跋真从前方探路回来,与他们擦肩而过。
为首那人瞥了拓跋真一眼,似乎愣一下,等奔远之後,还回头看了两眼。
拓跋真见这队彪悍的人马驰过,马匹轰轰作响,草皮震动,气势非凡,心里怔愣了一下。
他有些恍惚,心神不属,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