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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到激昂处,口若悬河,口水滔滔不绝。
楚江开一面听着一面意味深长地看着陈员外。陈员外被他看得冷汗直冒,背后一片湿。
好容易陈夫人讲完了,楚大人得以插话,他道,“陈安人,那事情的基本情况,本官已经大致了解,现下本官还有事情,先走一步,有空再叙!”
楚大人左手拉向捕头,右手拉何仵作,赶紧开溜!
一干人等逃也似地离开陈家,经过这一回,向捕头对楚大人的敬佩往上提升了好几成。
“大人您太威武了太英俊了!那女人在那边说得口水乱喷你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听着!”
楚江开无奈悟脸,说:“你要是从小就着,听啊听啊也就习惯了。”
“……这习惯了是指……”
这事情说起来可是部血泪史,免不了一阵血泪指控,何人觉早领教过,连忙插话,道;“接下来你们要往哪里查?”
楚大人手臂一展,指向北方——“云 雨梦泽!”
“哦。”
向迁崇想起一件事,问楚江开:“大人,你真的相信这玉指环是丢失的?”
楚江开神秘莫测地笑起来,说:“信,怎么不信。陈夫人是丢了玉指环。”
“可是为什么玉指环会到了陆过手里?”
楚大人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其实这个玉指环为什么会在陆过手中,关键是,那个偷了玉指环的贼。”
“为什么这样说?”向迁崇听得一头雾水。
“其实这个很简单,要知道谁偷了玉指环,只要问青玉就知道了!”楚大人的口气越发得意;“但即便是她不说,我也知道是谁了。”
“是谁?”向迁崇赶紧追问。
“是……”楚大人刚要说,却不知道被什么绊到,哎哟一声直直扑倒在地。
何仵作:“……”
向捕头:“……”
“大人你没事吧,”何仵作蹲下去问。
楚大人抬起湿润润的眼睛,看着何仵作,无限委屈地说:“疼……”
“叫你乱得意。”何人觉似嗔似骂地说了一句,然后将他扶起来,向捕头也连忙上前帮把手。
楚大人拍拍身上尘土,说:“我没事了。”然后甩开何人觉与向迁崇的手,一瘸一拐地向前走。
何人觉摇摇头。
向迁崇倒是惊了,楚大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
卷八 何仵作辣手摧……
楚大人:我有一件事情,必须和你说。
向捕头: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
楚大人:……我……你……
向捕头:风声太大我听不……(被从树上掉下来的柿子砸到头)
楚大人: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咱们是先回府衙呢?还是直接去云 雨梦泽找那什么玉姑娘?”向捕头问何仵作这句话的时候,楚大人走在前头,行走的姿势极为怪异,右脚一拖一拖的,很显然,方才他自己左脚绊右脚那样与大地来了次亲密接触,把他自己的右脚给摔伤了。
何人觉也不知在想什么,依然是那副像是什么都入不到他心里的淡然模样,道,“回府衙。”
听见二人对话的楚江开回过头来,说:“现在还早呢,为什么要回去?去找青……”他猛然对上何人觉的视线,何人觉一双凤目冷冷地瞪着他,楚大人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竟然越说越小声,最后只能乖乖闭嘴。
“我累了。”何人觉道,长睫微垂,眉梢眼角的寒气顿时敛去不少,淡色的唇却还紧紧地抿着,唇角微微向下,看得出来他心情并不好。楚江开不敢反驳,乖乖巧巧地说:“好……”即使他现在千万般想去找青玉,好证实自己的想法,在何人觉的淫威(误很大!)之下,还是得顺从他的话。但是私底下倒是怨气冲天,不甘不愿咬着下唇念叨,“累了,明明精神头还很好……”
一回到府衙,楚江开立即钻入寝居,连晚膳都没吃。
楚江开有一处自己的小院落,何人觉平日里也不曾去过,只知道大致在哪个位置,寻了半日才寻着那个院落,院中挂了数个灯笼,照得四下一片亮堂,但楚江开寝居中却没点灯,这还没敲更就睡了?何人觉走到房前,见侍女小红站在那里,手中提着个食盒,神情焦急,她看到何人觉过来,更是不知所措,唤了声,“何先生。”
何人觉颔首示意。
小红心下一阵小鼓乱擂,这何先生长得确实是仙人一样好看,只是脾气可忒古怪了,对谁冷冰冰的,还是个仵作,整日里就喝死人打交道,大概因为死人不会说话,所以他也变得不爱说话了?
何人觉不知小红在想什么,也不理会她,径自走上台阶,敲了敲楚江开房间的门,敲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反应,何人觉犹自挣扎半日,终于开金口——
“楚大人。”
屋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不一会儿,楚大人的声音响起了来,有些沙哑,“有什么事情?”
“哦,您还健在?开门。”何人觉毫无感情地说出这段话,却不知在一旁的小红姑娘心潮澎湃不已。
这这这,多么红果果的奸 情啊!刚刚任凭自己怎么喊大人就是没反应,何先生一开口大人就有反应了。但是先生您也太毒了吧!
“我,我已经睡了。”
大人您这是欲拒还迎啊!
“开门。”
啊啊!先生您好强势。
“我不要起来,好冷。”
好别扭好别扭啊,大人您不要挣扎了啊。
“……那我走了,别想我再和你说一句话。”
这这这,何仵作你这什么话啊,其实是在逗小孩吧!
不过这句逗小孩的话成效非常显著,楚大人的寝居门很快从里面拉开来,楚大人头发乱糟糟的,衣冠不整,眼带红丝。
何人觉将他推进屋内,关上门,小红姑娘内心在哭泣,没得看了。
“你的脚怎么了?”何人觉第一句就是这个,楚大人一副欲言又止的小模样,何仵作也大概猜到了,将楚江开按到床上坐下,卷起他的裤管,道:“还那么怕疼?”卷至膝盖处,赫然现出一片血红。
何人觉的眉头皱了一下。开门出来吩咐小红去拿来温水和布巾。又去看楚江开,楚大人低头不语。何仵作坐到他身边,肩膀挨着肩膀,楚江开似乎感觉到,何人觉的皮肤热度,它能穿透好几层的衣服,紧紧地贴住他的皮肤。
“我记得。”楚江开突然开口,“我刚来的时候,上台阶时不小心扭到腿也是你照料的。”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新科探花滨洲走马上任,面容英俊,身材挺拔的新任府尹大人引来无数滨洲子民围观,探花郎紧抿着唇,严谨端正,气势威武,往那一站,就差头顶没写上“正气凛然”四字。哪知道这探花郎刚踏上滨洲府衙大门口第一阶台阶就脚底一滑——
那时候孙斯见孙大夫还没有到滨洲府衙呢……楚大人又比怕死还怕疼,拿他自己的话说,宁可一刀断首,不可剩下半条命苟延残喘,怕疼便不敢让人碰,连碰都不让碰几个大夫医术再高明也只能干看,而何仵作便适时出场,全然不把楚大人的哀嚎放在眼里,将那伤处按了一通,说扭伤,没有伤到筋骨。然后亲自上药,换药。
一路下来都是冷冷淡淡,却让楚江开从此陷入。不过那时候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两个大男人也可以在一起……要是早知道也许早就得手了!无数次夜半回想往事,楚大人总免不了咬着被角如此感叹。
总之,这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何人觉忍着笑,压着声音道,“你还记得?”
“那肯定。”楚江开说得有些得意,说得理所当然。如果不是那样,哪里会对旁边这人动了心。好像是……第一次嘛,楚大人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咧开嘴,月牙儿一半的微笑在脸上,好像许多花一朵接一朵开得满山遍野,灿烂炫目,直让何仵作觉得这家伙耀眼过头了吧!
佯咳一声,何人觉道,“就爱记得这些无谓的。”语调一如被冻结的湖面一样平静无波。
“不是无谓。”楚江开说话的声音轻轻的,犹如石头掷入湖面,荡开圈圈涟漪。
不是无谓。那是第一次,他们相遇。楚江开很认真地转过头,看着何人觉。
黄色的烛光被风吹得一闪一闪的,暧昧的气氛轻轻流转在两人之间。楚江开忍不住凑近何人觉……
正此时,却听见门外又脚步声传来,楚江开才回神,连忙摆正姿势,脸红如火烧。很快,小红出现在门口,手中扶着一盆冒着腾腾热气的水,手背上搭着条干不巾。楚江开一见这情形,心里立即明白,脸垮下大半,无比扭曲。
看到楚大人的反应,还看到他们并肩坐在床上小红姑娘愣是没有忍住笑,一口白牙晃得楚大人眼花。她说:“何先生,您要的东西。”那话跟在蜜糖里泡过一样,甜得叫人恶寒。
何人觉示意她将东西放在地上,然后示意她可以出去了,末了还要加一句,“关门。”
小红姑娘又是想看又是要保持矜持,双重矛盾,笑着泪流满面,退出房间。
看着门被关起来,何人觉换了位置,半蹲在地上,将布巾浸入水中,然后拿起来沥干,道,“我们开始吧。”
楚大人可以对着佛祖咒誓,他确实看到了,何仵作唇角不明意含的,狠毒残酷的微笑。
一夜,哀嚎遍滨洲府衙。
不可否认,何仵作手段是强硬了那么一点……楚大人说,不止一点,是很多点。但是确实隔日早上,楚大人已经疾行如风,嗯,如果不去考虑滨洲府衙上下都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的话。
卷九 楚大人惨遭美人戏
向捕头:如果告诉我何仵作喜欢什么,我不计较你骗我被柿子砸头。
楚大人:为什么我要告诉你?
向捕头:你不告诉我我就去告诉何仵作。
楚大人:好吧,我妥协。仵作他喜欢……
向捕头:喜欢什么?
楚大人;死人。
向捕头:吓?
滨洲向来多美人,不管是本土的还是外来的。这一点,楚大人在云 雨梦泽得到进一步的肯定。眼前一片莺歌燕舞,各色美人薄衣轻衫穿梭其中,让人眼花缭乱。
定了定心神,走进去。跟在后面的张小乙擦擦汗,他才十六岁,来这种地方,会不会……但是楚大人并没有给他胡思乱想的时间,一见大人走进去,张小乙连忙跟上,要是让大人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会灭口的。但是这种地方……不心猿意马的男人肯定是不正常的啊!!
大人啊!张小乙紧紧跟着楚江开为他护航。可是他忘记两点——首先,大人长得很帅。长得很帅的男人进了云 雨梦泽,多数会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留;其次,大人虽然穿着便服,却是件刺绣精美,看起来十分华贵的衣物,很容易被认为是“有钱人”的衣服。有 钱人进了云雨梦泽大多数荷包会被吸得连渣子都不剩。兼备以上两个特点的大人进入云 雨梦泽简直是送羊入虎口一般,想贴上来的姑娘多不胜数,绝对不是张小乙一人之力可以排解的。
楚大人显然也很苦恼,这地方人实在太多,想使轻功脱身都没办法。可是任着莺莺燕燕们吃软豆腐他也不乐意。
就在这两人皆是束手无策的当口,听见一道十分好听的声音道:“楚兄,久见了。”
楚江开想不出
楚江开想不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倒是那群美人,一看到那人来,
竟然是自动退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