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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只有咫尺之遥,晚知抑制不住地兴奋,牵着祁沐封蹦蹦跳跳。
“乖媳妇儿,别把白胖的儿子给颠出来了,仔细着点。”祁沐封更是在进城前将脸涂的乌黑,一副山里来的实诚样。
“过来,从这边走。”晚知遁着模糊记忆,还是娘亲在世时,跟回老家来看,太久远了。偷偷探脑地明显心情大好,“喂你帮着看,有人跟着么,要不要绕远路?”
“不用,没人跟着。”祁沐封没看见可疑之人,答了。
“那我们要不要买些东西再去啊,你第一次去我家什么的,哎呀,反正我爹已经知道你了,你的德性全一清二楚。”晚知歪着头想着,兴奋期待又隐隐有些紧张。
“别那么复杂,先回去了再说。”祁沐封不想节外生枝,见了顾老,往跟前儿一跪,啥时候肯把儿子嫁了啥时候起来,还用带些东西的么。
“哦,咱现在都……嘘,低调些。”晚知了然地点头,立即做娇羞小娘子状。
祁沐封眼见着越走越糊涂,不对,这个店铺好像是刚经过的,不由泛起深深的无力感。“晚知,还记得路么?”
“记得……的吧?”晚知也拿不准了,这都快到晌午,怎么还没找到。“你别急啊,跟着我……是这里!”
“……”祁沐封抬头看了头领上悬着的白纸灯笼,大大的奠字白生生地晃着眼。
第一百一十七话 先行计 恩爱夫夫携归家(3)
更新时间:2013…7…13 2:35:51 本章字数:5683
“祁沐封。咣玒児午”晚知呆愣着,脑中空白一片。“是不是我们找错了。”
“上面写着是顾府,乖,别怕,没事的。”祁沐封下意识地握紧晚知的手,往前跨步。
“我……我不想进去。”晚知双眼被泪水迷糊着,看的不甚清晰,努力想睁大眼。
“晚知,坚强点!”祁沐封不敢妄下定论,到底是何情况不敢说。
“什么人!”门房小侍穿着素衣,喝止住。
“嘿嘿,大兄弟,我是你们顾府少***大表哥,嘿嘿,这个是大表嫂。”祁沐封马上换了一副痴呆的模样,冲小侍傻笑。
“少奶奶?你知道我们家少奶奶?”小侍半信半疑。
“苏安薇啊,我表妹。不信你叫出来,她肯定认得我。”祁沐封搂紧晚知,怕他胡思乱想。
小侍寻思着,这闺名叫什么哪能叫我们知道,不过看他那样子好像是不假。便对着旁边的另一小侍耳语,让他去请了少奶奶过来。
“少奶奶在灵堂呢,过会儿就来。”小侍回了。
晚知拽着祁沐封衣袖,眼中满是惊恐。祁沐封不得已,只好问了。“大兄弟,咱家是什么白事儿啊。”
“唉,我们家老爷啊,太命苦了。走的时候身边连个儿女都没有,可怜的很。平日里对我们都……”小侍叹着气,愁苦道。
“什么时候的事!”晚知急了。沐知步着想。
“昨日早晨吧,天不亮就没了气。具体什么时辰的不知道啊,也没人在跟前儿。唉,你说当这么大的官,按咱们这老百姓的说法啊,还是皇上的老丈人呢,就这么去了,凄苦地很。真是,啧啧。”小侍捏了袖子擦眼,恨不得哭出来。
晚知眼中的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掉,是故布疑阵吧!一定是的!
“晚……呃,哥哥。”苏安薇穿着麻衣头上扎着长长的白布巾,眼肿成核桃样地跑了出来。
“小蒜妹。”晚知见她神色不对,脱口而出。
“几位大哥,他们确实是我家亲戚,劳烦你们了。”苏安薇对着门房小侍语气和善,让晚知愧疚不已,家中凡事都由她来操持,实在是万分感激。
“多谢多谢。”祁沐封拱手道谢,又牵了晚知的手,在苏安薇背后轻声对着晚知耳语。“别瞎想,肯定有不寻常的地方。”
“晚知哥哥你没事吧!这些时ri你……你去了哪里,呜呜,我们找你都急疯了!”苏安薇往花园小路边走着,僻静处才敢细看晚知。
“小蒜妹,我是有苦衷的。”晚知透过满是积雪的树枝,看见前厅人头攒动。
“祁……祁王爷。”苏安薇看见俩人紧扣的双手,垂下头。“晚知哥哥,你回来了就好。”
“小蒜妹,我爹他……”晚知存着一丝希冀。
“晚知哥哥,你回来晚了。呜呜,顾伯伯生前一直念着你,虽说不清楚话,但我们都知道他是想等你回来。呜呜,最后眼睛都不肯闭上。”苏安薇瞬间就哭成个泪人,不像是假装。
“怎么会……怎么会!”晚知捂着胸口,忍不住拔高声音。
“晚知!别冲动!苏姑娘,我们能不能去见见。”祁沐封一时也没想到是这结果,将晚知按在怀里,不让他露出颜面。
“吊唁的人都在前厅,皇上也过来了。你跟着我,去我厢房吧。”苏安薇知晓祁沐封身份尴尬,朝廷钦犯若是被人撞见,难以开脱。
“好。”晚知已经哭得提不起气了,祁沐封只好单手扶着他往后院走去。
“你们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去叫王伯伯过来,其余别的人都别开门啊。”苏安薇轻声嘱咐着,蹑手蹑脚地出去。
“晚知,振作点!”祁沐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总觉得清益该是打探好了的,不会毫无预兆地就撒手人寰。
晚知压抑着,剧烈地喘气。
听见人声,祁沐封忙侧身在门后,透过缝隙看了,是老管家。
“少爷,我的小少爷诶!”老管家一进来就抱着晚知哭,嘴里迭着声地唤着。
“王伯,我不孝,是我该死!是我!”晚知哑着嗓子,不住地抽泣。
“现在皇上还在前头,我别的不多说,赶紧去我房里,就在最东头的那个!找花瓶子!”老管家用满是皱纹的手替他擦眼泪,叹着气道。15891573
“啊?王伯。”晚知愣住,不合常理啊!
“晚知,快些!”祁沐封搂了晚知从窗口一窜而出,隐在窗下。
放轻的叩门声响起后,吱地一声,门开了。“老管家,剪刀找好了么?”
“诶诶,找着了。”老管家忙取了东西,跟着来人拉门出去。
“祁沐封……”晚知扯着祁沐封的衣角,脑子转不过来弯。
“嘘。”祁沐封比了个手势,抱起晚知极快地溜进东边的房内。“这个花瓶,转。”
果然地下现出条密道,祁沐封拉着晚知进去,刚踏上便又阖住。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通往那里。“乖别怕,我牵着你呢。”
“嗯,祁沐封,我爹没事吧。”晚知干脆闭上眼,心里跪拜了八百遍各路神仙。
“没事。”祁沐封看出这戏是要演给谁看的,非常笃定!
“真的?”晚知拼了命的去相信。
“嗯,真的。”祁沐封带着他顺着弯曲密道,一路走到尽头。“晚知,你抓着我的手,我先出去看看。”
“不要,我害怕!”晚知不愿意一人待在这里,黑漆漆的,好吓人。
“那你抱紧我。”祁沐封不知外面是何情况,不想让他涉险,密道中还算暂时安全,但听着他委屈的哭腔,心立马软了。
轻巧打开出口封盖,还没等露出半截身子来,只听虚弱的厉声喝道:“跪下!”
晚知双眼被祁沐封遮住,映着雪的光有些刺目,但他还是听出来了,挣脱祁沐封怀抱,扑通一声跪着。“爹!”
“我没让你跪。”顾老身子虽没大好,但也明显恢复了些,喘了口气道:“受不起。”
“顾老,您没事就好。”祁沐封知晓那话是对着自己的,毫不反驳,端端正正地跪好。
“哼!”顾老鼻孔出气,甚是不屑。
“爹,我回来看您了。爹,您打我骂我吧。爹,我给您磕头了。”晚知边哭边磕着,泪一滴滴地融了身前的一小堆雪,额头紧跟着又重重触上。
祁沐封不再言语,跟着晚知磕头,纵是再心疼也没用。
“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嗯?”顾老转了木质轮椅,足尖艰难抵上晚知,阻止他。
“爹!”晚知抽着气,咳嗽起来。
“听了这信儿才知道回来,啊?”顾老身子大不如前,训起来也没了气势。
“咳咳咳。”晚知说不出话来,这时才觉出冷,膝盖边的雪并不化,浑身都透着寒意。
“顾老,晚知病了还没好,您要罚就罚我吧。”祁沐封跪着行到晚知身边,将他搂在怀里,眉头紧锁。
“病了?你不是有大能耐么?”顾老刚就端详着晚知,这孩子是瘦了,祁沐封……这人虽不怎么样,但看的出,情谊不假。
“我一时疏忽,让晚知受苦,全是我的错。”祁沐封顺着晚知的背,一下下抚弄。
“不是,咳咳咳咳,都怪我。”晚知忙推了祁沐封的手,扑上来抱住顾老颤抖的腿。
顾老作势去踢,又下意识地收了,不住地叹息。“孽缘啊……”
“爹,祁沐封他待我很好,很好。冷了知道要给我加衣裳,渴了累了乏了他都看在眼里,细心地照顾我。有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就想到我,替我遮风挡雨丝毫不顾及伤着他自己。这几年,我与他在一起是半点委屈也没受过,他总是变着法地逗我开心,我跟他生气他也还是贴上来,没恼过我。爹……我,我真的是离不开祁沐封了。”晚知贴上顾老消瘦的大腿,轻声说着,又像是讲给自己听。
“顾老,我定会竭尽全力让晚知好的,他就是我的命,没了我也不能丢了他。”祁沐封从没见过晚知这样,自己媳妇儿总是把事儿藏心里头,只偶尔露出些依赖的小可怜模样,现在一股脑说了这么多,不由大为震撼。
“光说无凭!”顾老这些时日也想了不少,初起时在昏迷中隐约听到俩人交谈,那语气像极了恩爱多年的夫妻,勉强睁开眼来看,两人竟是抱在一起!这一幕着实让人震惊,气血攻心之下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唉,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没老管家看的通透,那老家伙许是早就瞧见了什么,时不时地来劝说。直到后来祁沐封成了重罪之人,晚知又紧跟着消失,自己才慢慢明白,这俩孩子是铁了心的处在一起,拆不散了。
“那就求顾老为我做个凭证!”祁沐封看了四处,猜想是某胡同里的简易民居,甚至还能听到邻里小娃的哭闹声,更是不绝犬吠。
“哦?”顾老当然是心疼自己儿子,看他咳的肩膀压抑着抖动,硬生生地道:“家丑不外扬,你起来!让他跪着。”
“爹,这么冷的天……”晚知站起身来,还想拉祁沐封,被祁沐封用眼神示意不可。
“顾老,我爹娘您也认得,为人正直,行事也严谨。我一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未能好好尽了孝道,没能让他们享清福。”祁沐封有些哽咽,顿了顿又接着道:“晚知从听了线人的信儿,心急如焚,这眼就没消过肿。”
“我自己的娃我当然知道,孝顺!”顾老忍不住地淡淡自豪,晚知多好一孩子,自己一手教出来的,你能配得上么!
“我一直羡慕晚知,能有您这样爹。不仅是我,我那几个兄弟,辰维、清益、鸣皓、威澜,我们都是。没了爹娘,明面上都是像模像样,但没人指点着,哪个做事都有些偏差。晚知比之我,更是强上千倍万倍,是我的珍宝,遇上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我们都想着能接您去封地,如亲爹般的服侍着,也好让您与晚知在一起,过上好日子。”祁沐封没有半点虚假,甚至语无伦次地说着,以求能打动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