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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同意,也签字了,相关手续你不是也看了吗?”
“看了又怎能的?眼下,这形势这么复杂,指不定下一刻,家属就不愿意了呢!”花花再次看看时间,坐下来,耐心等待。这样是事,她经历过的多了,所以也就见怪不怪。
又过了一会儿,死者终于被抬上解剖台,梨花开始了让死人开口说话之旅。
在解剖前,她和陈立业交换过意见,死者家属在询问里说,死者生前有高血压,有了这条线索,梨花心里更有了几分把握。
于是,她从死者冠状动脉开始下刀子,清冷的刀子在她纤细的手中灵活自如,就听她对两个助手解释道:
“在□时,呼吸频率和次数都有明显增高。特别是在性□,收缩压可增加50毫米汞柱,舒张压可增加25毫米汞柱,心率劲儿增加到每分钟180次。所以说,性兴奋可能引发心肌梗,心跳骤停,脑血管破裂等致命性后果。尤其是那些不合法的□活动,当事人精神高度紧张,心里极度恐惧,这些不正常因素更容易引起猝死。现在,我们解剖的死者就是有高血压病史,所以,经过分析判断,我先从这里动刀,如果不找到一个切入点,我们把死者大卸八块,也找不出死因的……”
解剖室里,回响着梨花清冷沉静的声音,还有金属器械相互碰撞的声音。偶尔,梨花还将解剖中发现的一些细节解释给两个助手听。
陈菲和李可虚心听着,不懂之处,还问上几句。梨花不厌其烦地给他们解释。
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等梨花捶着腰,缓步从解剖室走出来是,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半。。
消毒洗漱,梨花长嘘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死因是查明了。
又到了周末,是梨花回娘家的时候。
进了家门,黎母看着她身后半晌,问道:“冷月呢?”语气中有着明显不悦。
刚对他印象有些改观,竟然又旧病复发了。让花花自己挺着大肚子回来,他也不知道心疼?
可怜天下父母心。黎母在心里骂了冷月几句。
见老妈脸色不悦,梨花说道:“他工作忙,今天不过来了……”
黎母哼了一声。
饭桌上,黎母说道:“你婆婆来电话了,过几天是冷阳的忌日,说是派司机来接我和你爸过去住几天,我看正是周末。你婆婆说,想我了,哼,我估计是你怀着她冷家的孙子,她开始忌惮我,给我溜须拍马呢……”
黎父瞪了黎母一眼,又看了女儿一眼,然后训斥黎母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歪道?请你去吧,你还动拿手,不请你去吧,你又说他们瞧不起你,这女人呐,真是的,琢磨不透你们……”
“爸——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梨花不乐意了,“妈发牢骚也是正常,我婆婆那个人,虽没什么坏心眼,可总有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梨花转头对黎母说道:“妈,接你去,你就去。到时候,她肯定又给你好东西,给你,你也别客气,拿回来不用的,咱还卖钱呢!”
“死丫头……”黎母狠狠戳了一下她脑袋,“你以为你老妈就那么见钱眼开?我才不要她东西呢,免得她又小看我们黎家……”
“你和冷月什么时候回去?”黎母问花花。
“说不准呢,看冷月什么时候有时间吧!”想起冷月既忙着公司的生意,又忙着他那个“第二职业”,梨花有些心疼。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这么挣命似的,别再累坏了。
黎母听出一些门道来。
自从辽城回来,花花的变化很明显,最突出的就是,经常帮着冷月说好话,这可让黎母泛起合计。心里想着,没经思考,就问了出来:“冷月又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让你事事护着他?”
“妈,没有。去辽城那几天,我看他一直都在忙,我不是可怜他吗?总归他是孩子的爸爸……”
梨花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可精明的黎母还是举得哪里有问题,可又找不出症结所在。
瞪了女儿一眼,语重心长说道:“闺女,妈希望你幸福,也希望你与冷月能破镜重圆,可妈希望你考虑清楚,不要因为孩子,而委屈自己,知道吗?你爸和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孩子还有我们帮你养呢,懂吗?”
梨花鼻子一酸,差点儿哭出来,还是爸妈好,他们永远站在自己这一边,即使做错了, 挨了他们批评,可事后,他们还是护着自己的。只有家才是她休憩的温馨港湾,有爸妈在,她永远不会感到孤独。
使劲儿吸了一下鼻子,扬起笑脸说道:“妈,放心,这次,我不会轻易妥协的,我会慎重,比以前更慎重,我不会拿自己幸福开玩笑的……”
黎父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哎,这才是我的好闺女,凡事这么想就对了,好了,吃饭,吃完饭,我们一家三口出去散步……”
于是,气氛缓和,一家三口又和乐融融起来。
日子溜得很快。一转眼,到了周五。
冷月推开其他事情,开车带着梨花往省城的家里赶。
明天,周六。是大哥冷阳的忌日。大哥牺牲后,每到忌日,他都推开所有事务,到墓前祭拜。
有一次,一个一千多万的合同要签署。秘书不知道,安排在那天。他推了,结果,一项利润丰厚的合同就这么失去了。可他从未后悔过。钱跟亲情比起来,微不足道。尤其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他大哥——他崇拜的人。
周六,天气预报说是一个晴朗天气。可他们一行人赶到墓地时,竟然下起雨来。
一方石碑上,一张阳光灿烂的脸,看着他们,冲着他们微笑着。
摆好祭品和鲜花,冷母抚摸着照片,眼泪扑簌簌落下来。终于忍不住,抱着墓碑放声大哭。
身后站着的人也都潸然泪下。
冷月上前,扶起母亲,哽咽着劝慰:“妈,还有我呢,大哥不在了,还有我呢,我会孝敬您的,会把大哥的那份也带出来……”
每年这个时候,都有一场心痛,一份思念,一份回忆。平时,大家都刻意在遗忘,怕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会给活着的亲人带去负担,所以,遗忘,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遗忘。遗忘那个俊挺身影,那张和煦阳光的笑脸,遗忘那一声声洪亮的声音。活着的人能做的,只有遗忘。
而今天不同,今天是可以肆意哭泣的日子,可以发泄思念情感的日子,是属于亡者一个人的日子。
梨花捂着嘴,眼泪顺着指缝源源不断淌下来,心里默默念着:
大哥,你放心,我和冷月会替你照顾好爸爸和妈妈的。我们会让他们每天都笑着,笑着过好每一天。
大哥,天就要凉了,你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冷时,别忘了添衣,饿了,别忘了吃饭,寂寞了,就到我们梦里来,我们会陪着你聊天。
大哥,你那个女朋友,我们一直在找,可一直没找到。也许,她是不想给我们添麻烦,故意躲起来了吧。这么多年了,她也许嫁人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放弃寻找的,我们一定要看着她幸福。
梨花心里默念着,眼泪越发汹涌起来。最后也放声大哭起来。
她的哭声惊动大家,终于,众人从悲伤中回过神来。
“好了,都别哭了,我们回去吧!”冷父开口道,“花花,你更要注意,还有胎儿呢!”
梨花哭着点头。
众人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大家相携着,下山回家。
雨,仍旧淅淅沥沥下着,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细长的雨丝犹如亲人对逝者的思念,绵延不绝。
晚饭后,冷母把黎母拉进书房,看着黎母,眼泪再次止不住流下来。
黎母有些慌,拉着冷母的手,关切地问:“大姐这是怎么了?”晚饭时,还是好好的,这怎么说哭就哭起来了?她也没招惹她呀!
“亲家母……”冷母反过来,拉着黎母的手,说道:“我就小月这么一个儿子了,就花花这么一个儿媳了,可他们都离我这么远,一个星期也回不来一趟,我想想就伤心……”说着,就抹起眼泪来。
“大姐,别哭,别哭,孩子们还年轻,正在开拓自己事业,我们当长辈的,也只有理解……”说着叹气一声,“别看花花就在我身边,可几个星期也回不去一趟,我这个当妈的,还得去看她。还有她做的那份工作,嗨,儿大不由娘啊……”
“亲家母,你也不喜欢花花的工作?”冷母又抹了一把眼泪问。
“咳,哪个当妈的不希望子女的工作体面些,干净些,可花花……这丫头,执拗得很……”
冷母眼珠一转,一下就来了精神头,说道:“省检察院需要一个法医,不用于死尸打交道,主要是文书审查,我把她调回来怎么样?”
黎母在心里哼了一声,暗想,你是早就有预谋的吧?琢磨了一下,心想,把花花从市局调出来,换个环境,也不错,不过,就离娘家远了,她这个当妈的以后还要帮着带孩子呢。又一琢磨,还是女儿的工作主要。大不了将来她也在省城买个房子,帮着带孩子。事情有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如今,花花的工作是主要的。
心里有了主意,黎母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怕花花不愿意呀!”
“她不愿意不行……”冷母往前凑了一点儿,拉住黎母的手,小声说道:“我们一会儿下楼去,投票表决。老冷和亲家不让他们参与,梨花是当事人,也不要参与。就我,你和小月。只要我俩站在一起,同意花花调回来,那就行了……”
黎母想了一下,犹豫说道:“我怕事后花花找我算账……”
“我们当父母的,还管不住她?这个机
诱惑 。。。
会挺好,我托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差花花点头同意了,就因为怕她不同意,所以,我们才投票表决的……”
黎母想起自己的小九九,说道:“花花不是怀着双胞胎嘛,以前,花花说,她与小月离婚了,孩子生下来就都姓黎,随母性……”
不等黎母说完,冷母一下子炸锅了,打断她:“那怎么行?孩子姓冷,只能姓冷,孩子爹姓冷,哪有随母性的?”
“我说也是。虽然离婚了,可孩子也该姓冷……”黎母眼角余光瞄着冷母,说道:“花花不同意,说‘至少得有一个姓黎。男女平等,两个孩子凭啥都姓冷?这不是歧视妇女吗’?”
“不行,都姓冷!”黎母态度颇为强硬。
“大姐,我们想把花花调回来,要是不给她一些甜头,你估计,她能同意吗?”
“什么甜头?”冷母问。
“我琢磨着,两个要是都姓冷,花花肯定不同意,到时候,与小月就更难复合了。至少有一个姓黎,这也好让花花顺顺心气儿。我们再跟她谈调动工作的事,也好开口呀,你说呢?”
黎母说完,看着冷母的反应。心想,小样儿,今儿个,我非得让一个孩子姓黎,我闺女辛辛苦苦怀的,凭啥都姓冷?没门!
冷母思忖一下,又想到花花的工作,于是,有些不甘心地说道:“那女孩儿就姓黎,男孩儿姓冷,怎么样?”
黎母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说道:“那就这么定吧,一会儿下楼,先把孩子的姓氏问题说了。然后,再说花花的工作调动,如何?”
于是,两个妈妈达成一致意见后,下楼。
客厅里,两个爸爸和冷月、花花正在闲聊,聊的都是轻松愉快的话题。大家都心照不宣,想忘却白日里的伤感。
听见楼上有动静,大家抬头,见俩个妈妈笑呵呵的下来,几人颇为诧异。
俩个妈妈也不客气,坐下来,冷母先开口了:“我和亲家母商量了一下,等俩个宝宝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