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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不识扬手还斧于背,嘿嘿地笑了一声,翻身下马,上前一步,问道:“你就是公主?”
那女子道:“正是我,你吵着要见我,我既出来了,你怎么如此无礼?”
典不识再上前一步,倒是被华盖车下的卫兵拦住了去路,典不识道:“我不远万里而来,便是为了能瞻仰公主佳颜,可否让我靠近些。”
那公主的侍女赳赳而立,从身侧抽出一把弯刀,护卫在公主身边,嘴角带笑地道:“既然是来看公主的,便不用拦着了。近些跪着。”
那侍卫们这才收起了刀剑。
典不识几步就来到了车下,他抬眼看了公主一眼,作势要跪。
就在典不识撩起战袍、膝盖微弯的那一刻——说时迟那时快,他忽然发力跳上了马车,欺身凑近公主身旁,一手掰住了那公主的颈项……
只听咔擦一声!
那‘公主’竟就这么被典不识一瞬间扭断了脖子!
一时间戎兵纷纷拔刃,侍卫们的刀尖也都对准了典不识的胸膛,典不识一手夹起那‘公主’的尸体,朗声笑道:“有人冒充戎人公主,已经被本将毙了。已经说过了,老子要见公主!你们再送一个假的来,老子就再毙一个!”
就在这时,一段柔软的指尖忽然攀上典不识的肩膀,典不识猛然回头,只见那公主的‘侍女’正带笑地看着自己,她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典不识的侧脸和胸膛,她从他背后转了过来,她走过的地方,指着典不识而围绕的刀柄都不由得收回半寸。
典不识心中嗤笑一声,动作忽起,仿佛一把便揽住了面前‘侍女’的腰,揽住腰的手中,握着他的巨斧。
下面的戎人兵士脸上露出惊恐,双方僵持了片刻,有人揪着田榕走上前来,用刀指着田榕的脖子,对典不识说:“放了……便让他跟你走!”
典不识看了田榕一眼,道:“他算什么?他有老子手里这个精贵?”
田榕被人拿刀指着,本就满脸菜色,这下听典不识这么说,立即皱了一张脸,叫道:“典将军啊,你得了美人就不给兄弟活路了吗?”说着又转头对揪着他的戎人说:“大人别急,容我好好劝劝!”
典不识道:“既然你们这么想换人,不如立个约定。”
那戎人道:“什么约定?”
典不识道:“本将迢迢而来,难得见公主一面。让公主随我去城外帐中小叙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我们阵前换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
典不识侧过头,发现那女子正注视着自己。
令典不识诧异的是,那目光中,里面居然一点畏惧也没有,却是好奇与笑意。
典不识从未被如此打量过。
“如此胆魄,非公主而谁?”
公主笑了起来,径直对那戎人将领道:“你两个时辰以后,来城外接我罢。”
没有人答话,典不识一把抱起了公主,径直从人群中走了出去,汉军的三千精锐将典不识包围在了中心,浩浩荡荡地开出了戎都城。
公主坐在典不识的臂弯里,问:“你为什么抱我?”
“你没穿鞋。”
“看不出来,将军还有怜香惜玉之意。”她摸着他的脸,从脸,到穿着金盔的胸膛。
典不识冷声应道:“我是怕你走得慢了,给老子添麻烦。”
☆、第135章
戎地春/色露梢,渔阳与上郡的城郊却在加紧备战。
怀歆这日训练完铁浮屠归营,一脚刚迈入帐中,便被一双手从后面捂住了眼睛,一个少女的声音问道:“猜猜我是谁?”
怀歆一愣,随即面露微笑:“……一定是典小男。”
“错了!我是典小女啦!”蒙住眼睛的小手放开,视域重新开阔。
典小女有些生气地站到了怀歆面前:“这都猜不对!真笨!”
怀歆径自走到了内帐,倒了一杯热茶转身递给典小女,温声问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留在汉中的么?”
典小女嘻嘻笑了一声,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怀歆:“……我是来见你的。”
怀歆见她还是孩子心性,不由得失笑:“陈伯他们知道你来了吗?”
典小女吐了吐舌头:“他们若是知道了,还不打我呀?”说着典小女在帐中转了一圈,四周看了看:“……我一路上来尽吃的是干饼,快饿瘪啦,你饿不饿?……不如快让人给我们弄些饭来吃吧?”
怀歆有些无奈地看着典小女,招呼外面的军士送饭菜进来:“……你弟弟呢?”
典小女伸出头朝帐外喊了一声:“……小男,出来!我就说怀公子不会骂我们的!”
怀歆只见门外露出了一个脑袋,营帐周围侍卫看着这一幕都忍俊不禁,典小男满面尘土地花了一张脸,正望着怀歆憨憨地笑。怀歆叹了口气,拉起帘子:“进来!”
“喔!”典小男背着一个小包裹进了帐中,仰头对怀歆道:“我和姐姐是找二狗子哥哥借的马……姐姐一路上认错了好几次路,我们晚上睡在树林里,还听见过狼的叫声——可有意思了!”
“你不怕吗?”怀歆问。
典小男摇了摇头:“不怕,”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腰间的刀:“阿兄教我习过武的。”
“有其兄也有其弟。”说着怀歆又望向典小女,典小女一挺胸膛:“……这是我的主意,我是不是厉害极了!”
正说话间,军营的晚膳从外面端了进来。
“两个淘气鬼!”怀歆笑道,一时间,他忽然很想像一位兄长一样摸摸典小女和典小男乱蓬蓬的脑袋。
可刚抬起手,典小男就像一只小狗一样望着怀歆;而典小女的眼睛则亮了一亮,随即露出了羞涩的样子,小脸蛋一瞬间红透了,露出十足的小女儿情态;怀歆一时尴尬,抬起的手顺势摆了摆:“……吃饭吧!”
典小女撅起嘴:“……”
典小男的注意力很快被食物吸引了过去,口水流到了下巴上,典小女嫌弃地抽出一张帕子扔给他。
****
渔阳城外铁浮屠训练正酣,渔阳城内陈江则忙着筹备粮草、调集民夫等等一干,古骜则在内室与虞君樊对弈。
“今日下午,你去见了刘之山,他还是那个意思?”古骜问道。
虞君樊手中夹着棋子,道:“汉王想让他归附,如今还差一个势。不过势在人为,再给我一些时间。”
“只怕时不我待。”古骜叹了口气。
“此战之后,定有转机。”虞君樊笃定地说。
“此事交给你,我放心。”古骜微笑。
“今天下午,又去看防务了?”虞君樊伸出袖子,擦了擦古骜脸上轻薄的尘土。
“你怎么知道?”
“满面风尘。”
古骜推开了棋盘:“君樊,坐过来些。”
虞君樊轻声道:“怎么不下棋了,心不静?”说着他站起身,上前一步,挨着古骜坐下,双手合抱地揽住了古骜的腰,下巴落在了古骜的肩上,古骜道:“……奈何外面风不止。”
虞君樊收紧了手臂,道:“那这局留着下次再下也无妨。”
古骜点了点头,抬起虞君樊的脸,吻了下去。
一吻过后,虞君樊抬起眼,目光如水地看着古骜……古骜欺身上前,将他按压在榻上,再次亲吻起来……
唇舌交缠,尽是湿滑暖意……虞君樊气喘吁吁,古骜见他头发散开,望向自己的目光中,也仿佛有一丝意乱情迷……
动情之下,古骜缓缓用手解开虞君樊颈项的衣衫,虞君樊深吸了一口气,用掌心覆住了古骜的手,“……今日么?”古骜看着虞君樊,虞君樊主动吻上了古骜的唇:“……今日仓促,待此战胜了,你我同贺,岂不更好?”
古骜亲了亲虞君樊的脸:“那你何必撩拨我?”
虞君樊伸手揽住古骜的颈项,让他压在自己身上:“……我哪有,不过是自然而然。”
***
戎地的太阳落了下去,典不识抱着戎公主出了城,在临时搭建的营地中住了下来。帘子在他们两人身后落下,隔绝了空间。
帐外的卫兵们默默守候着。
典不识在内帷之中,已和戎公主抱作了一团。原来戎公主刚被典不识放落于地,便如野兽一般扑向典不识索吻……典不识一个侧身轻巧躲开了,戎公主一时用力太大,几乎栽了一个跟头,典不识轻而易举地便从身后束缚住了戎公主的手脚。
戎公主不喜欢受制于人的滋味,转头想夺回主导权,却发现身后的束缚冷硬如铁塔,于是戎公主有些生气地说:“没礼貌的汉人,快放开我!”
典不识把戎公主往榻上一扔:“来了老子这里,老子说了算!”
戎公主被扔在榻上,屁股摔得极疼,但她立即重整旗鼓,再次扑向典不识,这次却被典不识一把抓住了喉咙。
“……”戎公主呼吸不畅,渐渐地,她眼中的*消散了,一点一点地化成愤恨,眼角的魅意也随之变成了狰狞,她恶狠狠地瞪着典不识。
典不识嘿嘿地笑了一声,随即放开了戎公主的束缚,她跌落下去,捂着喉咙气喘吁吁地喘气。典不识道:“……我小时候在山上打猎的时候,野狼的神色,和你很像。我既知如何捕猎,所以你也逃不出去。”
说着,典不识从怀中拿出仇牧送的小瓶,一手捏起戎公主的下巴便灌了下去。
☆、第136章
两个时辰过后,前来商讨如何交换田榕的使者走了一拨又一拨,他们带着使命而来,却都在帐门外停住了脚步。里面不断传来戎公主呻/吟声,使者们僵着脸听了片刻后,都心领神会地默默地离开了,于是两个时辰的约定被延伸到一夜,然后又由一夜变成了一日,一日又变成了两日……从帐外依稀听去……戎公主的声音仿佛从奔放变得嘶哑,从高亢变得沉默。
中间典不识休息了数次,最终搂着早已奄奄一息的戎公主问道:“……你……呼……还行罢?”
戎公主翻着白眼,舌头仿佛不受控制地搭在唇边,张着嘴唇,只剩进气与出气了。她全身痉挛般地颤抖着,似乎听见了典不识的话,转过头来,看了典不识一眼,又一撇头迷糊了过去。
典不识拍打着她的脸:“……喂!”
没有反应,典不识拿了手边的酒,拧开盖子,泼了上去。
戎公主咳嗽了起来,进而急剧地喘息,她的眼珠归了位,继而用力抓住了典不识的手臂,仿佛用尽最后的力气沙哑地说:“……再……再来……”
……逍遥的时光过得飞快,可在渔阳郡备战的众人可就没有这么多悠闲了。五日的期限已到,左贤王从硕方拔寨前行,十万骑兵浩浩荡荡地南下。
渔阳这边,铁浮屠日夜训练,初具战力,如今已经在平原上拉开了架势……
这一战,是古骜出戎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劲敌。不仅是渔阳、汉中、上郡翘首以盼此战的结果;天下五王与朝廷,也都派出了无数探子,游走在北地的草原之上,希望能得到此战最新的消息。
左贤王獾狁,亦曾是中原的废太子,如今正骑在马上,他穿着戎人的骑射皮甲皮袍,指着天尽头那若隐若现的阴影,对左右道:“前面,就是渔阳城了罢!”
“禀王爷,正是!”
左贤王笑道:“中原人如此不自量力,竟敢偷袭二城。如今悔之晚矣!谈笑之间,吾可令彼皆成粉末!”
左右道:“……中原连匹像样的马都没有,如何能敌王爷铁骑?更何况到时候此战大捷,王爷威震家邦